麻氏的神情有些呆滞,无奈地看了渠燕春一眼,叹气道:“唉,既然你也同意了,那就定吧,回头让你看看那小子,媒人说是个不错的孩子,或许你看完就相中了。” 说完又对渠开远和渠开立、渠开来三人说道:“行了,你们把她扶起来吧,赶紧回家,这让人看着像什么话。” 说完她也走了,只是走之前却向王心巧和侯氏那边狠瞪了一眼,似乎很是恼火这两个儿媳妇看笑话。 她走了之后,渠燕春好像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从跪姿顺势变成瘫坐,脸上的眼泪一个劲儿流,没再像之前那样哭出声,但看在王心巧眼里,却觉得现在才更像伤心绝望的样子,比之前自然多了。 侯氏怕渠开立嫌她没眼色,收起幸灾乐祸的神情,上前来扶渠燕春,还在劝着:“好了燕春,有什么好哭的,成亲是好事啊,等回头二嫂陪你上街买两身好看的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包管马二牛见了你看直眼,一辈子都把你当宝贝哄,快走吧,回家。” 渠燕春呆滞在她的搀扶下起身,无意识地向前迈步要回家。 可是另一边的渠开来却炸了,大声叫道:“姐,你真要嫁给好个什么马二牛了?!你到底咋想的!” 说完也不等渠燕春回答,他转身就跑。 渠燕春这才回过神来,叫道:“开来,开来!” 渠开立和渠开远也跟着一起叫,可是渠开远就像没听见一样,发了疯地向远处跑。 渠开远朝王心巧叫道:“巧儿,你先回家,我去找开来!” 说完他向那边追去。 他去找渠开来,王心巧就放心多了,又看了渠燕春一眼,也向家中走去。 渠开立两边看看,有心也去追渠开来,可是又担心渠燕春再闹起来,妻子一个人搞不定,大嫂对妹妹是什么态度他清楚,根本不能指望,没办法他便只能和侯氏一起带着渠燕春回家。 王心巧回到家里,王淑贞还在哄着开心,这一大一小玩得还挺好,小的伊伊呀呀,把大的逗得哈哈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哄谁。 王心巧看了说道:“淑贞,麻烦你了,过来没人陪你说话,还要哄孩子。” 王淑贞说道:“没事,我乐意哄,你看开心多好玩啊,你这名字真是没取错,这孩子天天这么开心,从来都不见他闹,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哭起来没完。” “他也哭,就是哭的时候你没看见,前两天我娘家,他自己在屋里,半天没人管,哭得给奶都不吃了。” 王心巧说着从她怀里接过开心。 王淑贞的关注点不在这上,把开心给了她问道:“巧儿渠燕春到底怎么样了,她真上吊了?” 王心巧撇嘴说道:“反正绳子在树上挂着,开来和开立又哭又喊,看样子是真吊了吧。” 王淑贞吓了一跳,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啊,没事吧。” 王心巧暗想,这丫头还真挺热心,明明她对渠燕春的印象也不怎么样,可是听说渠燕春出事,她还这么紧张。 “没事,除了一直哭之外什么事也没有,说话都不打结,可溜了。” 王淑贞眨眼:“她都说什么了?” “说什么?就是不想成亲呗,也不知道那个马二牛怎么让她不中意了,说死也不答应,一会儿说想侍候爹娘一辈子,一会儿又说这时候出嫁,怕人家瞧不起她。” 王淑贞不理解,说道:“这会儿出嫁怕人家瞧不起?这会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 “哎呀,她不是刚把开心送人,被我大骂了一场,又把她出卖老头子的事讲出来了么,我看老头子对她也老大意见,她那么哭,都非让她嫁不可。” “那最后怎么样了?到底是嫁还是不嫁?” “嫁啊,开来跟着求情也不好使,老头子一定让嫁,渠燕春也不敢再拗下去。” 她一口一个“老头子”,就是不愿意承认渠立德是公公,她实在太讨厌这个公公了。 王淑贞还是担心,问道:“你公公怎么那么倔啊,就不怕她再寻死?” 王心巧说道:“寻什么死啊,她要是真想寻死,会在那么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么,老头子肯定看出来了,才会那么强硬。” 王淑贞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渠燕春是在拿死吓唬人啊?” 王心巧发愣,道:“那你听了这么半天,到底在听什么?你真以为她会死?” “当然了,都闹到要死了,人命关天,多大的事呢。” 王心巧抱着开心看她,说道:“你这丫头也太实在了,看到什么就信什么,你这样的,要真是嫁到渠家去,渠燕春再不出嫁,你肯定得上她的当。” 她的一句话,说得渠燕春情绪又低落起来,嘟嘴说道:“她都闹成这样了,他们家人哪有空儿管我啊,我看没准我和开来的事就这样拖下去,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王心巧后悔得想咬自己的舌头,怎么那么不小心,又扯到这茬儿上了。 她干笑了两声说道:“呵呵,不会吧,估计就是晚几天,再怎么也不会就这样算了,这么大的事呢。” 可是心里想着刚才渠开来那关心渠燕春的样子,她心里又没底了,那小子可真是奇怪,不喜欢王淑贞,却因为渠燕春的事跟父母发火,要不是他们是亲姐弟,自己还真要觉得渠开来喜欢渠燕春呢。 再想想渠燕春对渠开远的样子,她更加怀疑,问道:“对了淑贞,你从小在这个村子长大的,有没有听说过渠家的什么事啊?” 王淑贞发愣,问道:“巧儿姐你说什么,渠家的什么事啊,居家过日子的,谁家没点事啊,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就是……比如渠燕春,她是不是亲生的?我怎么感觉她跟渠家别人都不一样。” 王淑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