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淑贞早早起来,见王心巧还在睡着,她便悄悄穿好衣服,轻手轻脚下床,自己先回家去了。 等到王心巧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肚子大了不觉得饿,起床上解了个手,回来又躺下了,躺在那里露着肚皮,看着肚子里的小家伙东一下西一下地拱,好像他也刚刚醒来,陪王心巧玩儿一样。 王心巧躺在那里看着,嘴角不觉得露出微笑,躺在那里对着肚皮自言自语。 她跟孩子嘀咕了一会儿,听到渠燕春在外面拍门,叫道:“大嫂,大嫂开门啊!” 王心巧没想到,她昨天才跟自己说过,麻氏不愿意让她过来,她今天又一大早跑过来,实在够烦心的,于是假装没听见,躺在床上继续看肚子。 她以为自己不理,渠燕春一会儿就走了,可是没想到她越叫声音越大,好像要让全村人都听见似的。 王心巧担心被王淑贞听到,以为自己出事了,再跑过来看自己。没办法便盖上肚皮从床上起来,到外面把门打开了。 渠燕春见她总算出来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嫂,你怎么才出来啊,我还你以为你生了呢,怎么叫都没声音。” 王心巧道:“哪那么容易生,还差十来天呢。” “可是没生你干什么不早点起来啊,你看看到现在头没梳脸没洗,多让人笑话。” 王心巧摊手:“笑话?谁笑话我?除了你和淑贞,我家根本不来别人,谁知道我这样!” “可是到了时间也应该起床啊,这不是给不给别人看的事,是自己应该养成习惯,不然我大哥早起惯了,他起来还要饿着肚子等你。” 王心巧最讨厌她一副替渠开远教训自己的模样,抢白道:“你大哥的习惯是习惯,我的习惯就不是习惯了?我们两口子谁顺着谁的习惯是我们的事,你还要给规定一下是怎么?” 渠燕春又不是滋味,小声说道:“我就是那么说说,我没别的意思。” “哦,是么,我也就是说说,没别的意思。” 王心巧气不顺,进到屋里干脆又一头扎回床上,扯过被子躺着。 渠燕春实在看不下去,忍了半天问道:“你还睡啊,不吃早饭了?” “现在不饿,一会饿了我就吃了,我一个大活人,又不傻。” 渠燕春拿她没办法,又去拿笤帚扫起地来。 扫到床边看到小几上摆的小被里子,问道:“大嫂,你这又是要给孩子做什么?” “做两个小夹被,在屋里包包孩子什么的。” “你不是已经做过两个了。” “我再多做两个不行?冬天被子不容易干,万一尿湿没被子换呢。” “哦,倒也是,那我帮你做吧。” 渠燕春扫完地又坐在那里做起被子。 王心巧躺了一会儿还是饿了,起床自己到外屋去做饭。 渠燕春见她似乎真没什么事,拿着小被子到外屋,对她说道:“大嫂,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回家了,我走的时候娘也出去串门儿,我怕二嫂在家哄天临,有事做不上。” 王心巧没留意她把小被子拿着了,低头往灶里添柴,说道:“哦,那你回去吧,下午不用来了,我这儿好好的。” “没事,下午我有空。” 渠燕春说完夹着小被子走了。 她走了之后王心巧把饭弄好,这次也没往屋里端,干脆一个人坐在灶台边上吃起来。 她这里还没吃完,又听到院门处有声音。 她感觉不应该是渠燕春回来,可又肯定不是王淑贞,因为王淑贞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不会从院门过来。 她便起身来到门口看。 结果她才来到屋门口,就见侯氏气冲冲地过来,见到她劈头盖脸地怒骂:“王心巧,你还要不要脸,我给王淑贞买的布料,你竟然匿下给你家孩子做小被,你是要穷死怎么的,自己买不起布啊!” 王心巧懵了,说道:“你瞎叫什么,谁匿你的布了,你搞清楚了没有就骂人!” “你还想赖?你当我瞎是怎么,我自己买的东西我认不出来啊……” 说着他把手里抓着的一团东西掷过来。 王心巧下意识躲了一个下,那个没做完的小夹被飘过来落在门框上。 王心巧连忙捡起,说道:“喂,我的夹被怎么会在你这儿?” 侯氏叫道:“现在你认了?你怎么不说不是了?你这被里子是用什么做的你心里清楚,还敢不承认!” 王心巧叫道:“我的被里子用我自己的布,我有什么可不承认的!你以为全天下就你能买到粉色的布啊!” “我呸,我呸呸呸!你咋那么敢赖,你早没这布,晚没这布,干什么我给王淑贞送布你就有了,是不是你根本没把布给她,你偷着留下了!” “我才呸呢!你以为一块破布我稀罕啊,淑贞的布我昨天就给她了,她都拿家去了,你还来骂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瞎了眼才帮你!” “你给她个屁了,布都在你这儿,她怎么可能有布,你是觉得我不敢去问她怎么的!” 王心巧气坏了,抓着那个小被子从屋里出来,拽着侯氏说道:“问就问,今天要是不问还不行呢,走,这就去找淑贞问个明白!” 她真说要到王淑贞家去,侯氏又不敢了,因为今天渠开立又过来给王家帮忙,翻盖房子。 侯氏用力甩她的胳膊,叫道:“你放开我,要问我自己会去问,用你拽我,你以为你叫得声大就有理啊,你匿我的东西就是匿我的!” 王心巧真气坏了,叫道:“你这女人有病!赖我匿你的东西,我说要去对证你还不去,你以为我好欺负是怎么!” “谁他娘的欺负你,向来是你欺负别人,你姓王的就不是个好饼,之前赖我偷钱,害我被开立的打,现在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