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钏说完还是出屋,让丫鬟叫了马车来,然后一个人上车,奔南山村去了。 要说她对严冬生真是很用心,因为担心严冬生在自己面前自卑,她到严冬生家连丫鬟都不带,不只不用人侍候,还像其他村中女子一样什么事情都做,避免和严家人产生距离感。 她来到严家之后,拐弯抹角地跟严冬生聊王心巧,聊了半天,也没听出王心巧有什么奇怪之处,倒是被严冬生发现她不对了,问道:“钏妹,你怎么了,怎么今天一直在说巧儿?你是不是有事,对了,是不是建功回去说什么了?我听说他好像在山边遇到巧儿了,还闹得不愉快。” 佟玉钏连忙说道:“没有,建功没说什么,他和巧儿妹妹也只是闲聊了几句,你知道他那人的,总是没正形,可能又吓到巧儿妹妹了吧。” “哦,他这性子是得改改了,不然以后这样,娶了妻子可怎么办,总不能也对妻子这么粗鲁吧。” “嗯,爹娘都管着他呢,我也会说他的,我们别谈他了,还是说说巧儿妹妹吧,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真没发现她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严冬生道:“当然没有了,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能有什么特殊的本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是我这么想,是有人跟我说,渠开远最近赚的钱,都和巧儿妹妹有关,我想你一直放不下她,是不是也因为她有与别人不同之处?” 严冬生摇头说道:“你别听那些人乱说了,巧儿什么也不会,我喜欢她就是因为我们从小在一起,青梅竹马的感情,没有别的,至于渠开远突然赚钱……这还真有些奇怪,他要是有那本事,渠家的日子早就过好了,何至于穷成那样。” “所以说了,渠开远抢王心巧,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他就算和你作对破坏你们的婚事,也不可能抢完之后还对巧儿妹妹那么好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巧儿的孩子是你的。” 她一边说一边留意着严冬生的表情,见严冬生的脸色有点苍白,她轻轻抿了抿嘴角,眼中又多了一丝了然。 严冬生皱眉想了想,点头说道:“对啊,你说得有道理,他们是有些不对劲儿,自从被渠开远抢去之后,我感觉巧儿总是怪怪的,看我眼神都和从前不对了,一定是渠开远对她做了什么!” 说着他突然转身,说道:“不行,我得去问问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佟玉钏连忙把他拉住,说道:“冬生,你想什么呢,这么直接去顺,巧儿妹妹怎么可能说,她要是能对你说,还用等到你去问么。” 严冬生觉得她说得有理,却又想不出办法,问道:“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怎么办?从侧面打听呗,旁敲侧击你懂不懂?问话别太直接了,如果能从旁人嘴里了解,那或许比直接问她更好。” “可是旁人又是什么人?” 佟玉钏见他这样笨有点窝火,不愿意处处指点,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办法吧。” “行,那我这就去看看。” 说完他真走了。 佟玉钏有点急,在后面叫道:“哎,这都……晚上了。” 可是说到后面,严冬生已经出去了,她有失落,站在那里看着门发呆。 她呆了没多久,严冬生的娘罗氏就进来了,手里拿着副鞋样子,进来问道:“玉钏,冬生这是去哪儿了,你来了他还出去,真是太不像话了。” 佟玉钏也帮严冬生隐瞒,说道:“他说白天和朋友约的晚上一起聊天,过去和他们坐坐,一会儿就回来。” “这孩子,怎么想的,怎么能把扔在家里,算了,不理他了,来,你看,这是我前天求人画的鞋样子,你看这花儿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我就给你绣,我把线都拿过来了,你想要哪朵花都是什么颜色,我就绣什么颜色。” “哎呀婶子,这怎么好,怎么能让你给我做鞋呢,应该我给你做的啊。” “谁给谁做不一样,婶子闲着就给你做,等以后我老了看不到了,想做也做不了了,你们别嫌弃我就行了。” “看婶子说的,怎么会呢,您是冬生的娘,我的婆婆,和冬生会孝敬您和大叔一辈子的,怎么会嫌弃您。” 罗氏说道:“哎呀,你看我家冬生,是多好的福气,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可真比王心巧强多了,听说王心巧现在在渠家,作得跟祖宗似的,根本不把她公婆放在眼里,没进我家门,真是走运啊。” 佟玉钏嘴边带笑,扶着她坐下,和她一起研究起鞋样子。 王心巧这边,当晚根本就没出院儿,连上茅房都和王淑贞一起的,根本不知道严冬生来过,只是晚饭后渠燕春把那两份蜂蜜钱也送了过来,离开的时候王淑贞出去送的,顺便把院门也锁了。 王淑贞回来之后,王心巧还在和她研究,渠燕春是不是真的只卖了五斤蜂蜜,还是她卖得多没说实话。 蜂蜜收回来之后没称过,王淑贞也没时时刻刻盯着渠燕春,根本不知道她是否说的实话,两人怎么琢磨也只能空猜,最后王淑贞想出点子,等回家去告诉她娘,以后到那两个买蜂蜜的人家去串门儿,顺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王心巧觉得这样也可以,渠燕春就算多卖,也肯定是多卖给这两家,人家买了多少就是多少,应该不会帮她隐瞒,何况又是王大娘去打听,他们不会骗人的。 王淑贞见王心巧这样防着渠燕春,叹气说道:“唉,幸好我爹说让人到渠家提亲,被我给拦住了,你说要是渠燕春真成了我嫂子,那我得多闹心,我就成了现在你了,没准日子还没你好过,那可是嫂子,我要是敢对她怎样,我哥哥肯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