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两本书,赵自强意识到这就是王春所说的素材。估计那本未完成书稿上的题目,多少应该都是这两本来的。他打点滴闲着无聊,便顺手翻开了那本《发阳论选编》。 “小伙子,你是棋院的吧?” 旁边的老头注意力其实一直都在赵自强身上,看他开始看《发阳论》,开口搭话,“这本《发阳论》可一般都是职业棋手才看的书,据说里面有不少难度很高的死活题。我看你看死活题看了半天了,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吧?” 老头这么问也是有道理的。死活题做一两道还有些意思,做多了就很耗费心神,除了棋院的学生和从事围棋事业的工作者,一般的业余棋手是没有耐心去大量的研习死活题的。 “我还不是棋院的学生,但是我在学习围棋。” 赵自强一边应声,一边在脑子里解题。不知是错觉还是事实,他感觉自己看完了王春那本死活题之后,在这方面的能力和速度似乎有所上升。像现在这样一边说话一边解题,好像也没什么困难。 “哦……” 老头看他认真,应了一声又沉默了。赵自强这个时候已经全身心沉浸在了那本《发阳论精选》中。他之前以为王春书上的题来自于这两本书,看了才发现,这两本书的题目难度要远高于王春的那本书。就像身旁老头说的,估计是给职业棋手看的。他在《发阳论精选》的前面就看到了王春书上的思考题,再往后,题目涉及的棋子数量、棋盘领域和变数都开始趋于复杂,他的解题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输液室电视上的电视剧已经放完,赵自强的药水也到了最后一点。他合上手里的书叫来护士拔针。却看到了身旁不知何时放了一张小桌子,上面一副棋盘两个棋盒,摆的规规整整。 “小伙子,你要是输完液了,有时间咱们就来一局?我老李喜欢下棋,有机会总想和人切磋两把。而且我也经常去棋院,说不定以后咱们还能常见面,怎么样,围棋的乐趣可就是在于下棋,光做题不下棋,可是很无趣的。” 这老头怎么这么自来熟? 赵自强对老头的行为有些不解。一般来说哪有这样拽着输液室的陌生人下棋的?他看了看表,起身道歉。 “老伯伯,实在抱歉,我还要回去帮妈妈干活,一盘棋时间估计要很久,抱歉了。” 听到赵自强不愿意,老头儿似乎也不惊讶,他冲赵自强笑笑,“可以可以,没时间就算了。不过下次让我碰到你,可不能跑了啊!” “好的老伯伯,那我走啦。” 赵自强完全不把对方的话当真,连对方的名字也没问,自己也没做自我介绍,就准备甩袖子走人了。不过老头倒是敏感,很快反应过来。 “小伙子,我叫李安疆,你叫什么名字?跟的哪位老师?” “李伯伯,我叫赵自强,跟着棋院的王春老师学棋。” “王春?” 听到王春的名字,老头的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赵自强看到了,不过也没太大兴趣探究,和老头礼貌告别。在他走后,老头摸着棋盘自言自语。 “王春那个臭棋篓子,什么时候教出这么个学生?” —————————————— 回到家,冯玉兰已经收拾好了今天的串,做好了饭在等他。豆芽炒饼丝和小米粥,很家常的菜,也是赵自强很爱吃的菜。他在回家的路上就感觉饿了,稀里哗啦消灭了食物,就要和妈妈一起上街烤串。 听到赵自强的要求,冯玉兰心里一暖。以前的儿子可是很少会主动帮自己的,更别说和自己一起上街烤串了。他总觉得烤串这种事见不得人,有几次和同学路过自己的摊贩,都是躲着走的,又怎么可能和她一起上街?自从儿子受伤之后,也许是鬼门关门口走一圈,性情有些变化,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也懂事了。 “哎,你就不要去了,在家里养伤吧,早点好妈妈才放心。” 虽然欣慰,但是冯玉兰可不舍得让儿子和自己一起上街。赵自强坚持了几次,看冯玉兰态度坚决,也让步了。他帮着妈妈把车子推到地方,把碳火起了,才告辞回家。 回家之后,他又把王春那本书看了一遍,一百道死活题,他看下来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平均下来一道题一分钟都不到。他自己不知道这个速度算是什么水平,但还是按照王春的要求记录时间。之后,他又找出档案袋里的两本《发阳论精选》和《死活题大全》,开始慢慢解起上面的高难度死活题。到了十一点左右,他出门去找妈妈,陪着她把剩下的烤串卖完,把车子推回楼下,回家洗漱,换了身上伤口的纱布和药,才沉沉睡去。也许是这一天干的事情有些多,赵自强很快就睡着了。 ———————————————— 次日,赵自强帮着妈妈收拾了家里,安顿好之后直接找到了医院。王春还是那个老样子,躺在床上看电视。见赵自强来了,一脸兴奋。 “哎,你来了?怎么样,那本书做的还顺利么?那可是我精选了不少难度合适的题目,从前到后由易到难,你要是能一道道靠自己解下来,棋力和棋感都会有提升的。不过那些题有些不太好解,你也不能气馁,一定要尽量凭自己的能力去分析,然后和答案对照。如果提前看答案,死活题就没有意义了。” 一天没见,王春好像憋了一肚子话,啪嗒啪嗒说个不停。赵自强耐心听完,把书稿还给了王春。 “王伯伯,我已经做完了,有一道题有些问题,其他的都没问题。” “啊?” 谈兴正浓的王春听到这话一惊,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