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鸢被单独关押在这出牢笼之后,再未有人来打扰。她本以为进来天牢,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却没有想到竟然连一次审问都没有。
她猜测,除了景夜,没谁能够想到并且做到这些事情了。
这个男人,真是难以捉摸,明明将自己当做玩物,可现在做的这些多此一举的事情,又是为何。
倪鸢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牢房外摇曳的烛光。
“你们可听说了?大消息啊。”
外面,隐约传来狱卒们的窃窃私语。
倪鸢缓缓起身,悄然靠近牢门,竖耳听了起来。
“大将军竟然提前半月回朝!”
“一定是为了牢房里这个女人啊……”
“听说大将军马不停蹄的回来,径直去了永寿宫。”
“这可有好戏看了……”
倪鸢浑身僵住,他……他提前半月就回来了?!而且还直接去了永寿宫!
是为了,自己……?
倪鸢靠着牢门坐下来,蓦然才发现自己眼角晶莹。
卫长修这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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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中,卫长修大步而入。
太后端坐主位,表情凝重。
“臣参见太后。”卫长修表情严肃,拱手行礼。
太后露出微笑,直视着他,道:“大将军日夜兼程,风尘仆仆从边塞回来,第一时间竟然是来哀家这儿,真是有心了。”
“太后,臣有些事情想单独与太后说。”
太后眸色染疑,挥手屏退了无关的下人,只留下了桂嬷嬷。卫长修身边也只有卫忠一人。
卫长修开门见山道:“太后,您应该知道臣如此着急回来所为何事。”
太后笑容冷了一分:“噢?大将军所为何事?”
“倪鸢。”
太后听见这个名字,柳眉微蹙:“大将军,倪女官毒杀重犯,乃是死罪,即便是大将军亲自求情,也不可能法外开恩。”
卫长修冷冷道:“太后,此事根本没有证据。”
“那两日只有她一人出入天牢,且毒药乃是宫外之物,事实不就摆在眼前?”
“所以即便没有证据,太后也要处死她?”
太后冷笑道:“大将军说笑了,哀家自然会找到证据。”
卫长修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太后,依臣看,此事乃是误会,还是不要再追究了吧?”
太后眼中有丝疑惑,依旧道:“大将军,若是没有证据,哀家自会放人。可倘若找出证据,大将军你也没有理由拦着!”
“是吗?太后,”卫长修语气沉了一分,“即便真的找出证据,恐怕你也不能下这个手了。”
太后闻言怔住,惊疑地看着他。
“臣回来的时候,顺便从宫外带了个人给太后见见。”卫长修说着,示意将人带上来。
太后目不转睛地紧张的看着门口,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被两个侍卫押着进来,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奴婢叩见太后娘娘!”女人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太后的脸白了些许:“你给哀家抬起头来!”
女人闻言浑身一震,咬着唇,缓缓地抬起头来。
太后与女人四目交接,陡然身子僵住,脸色刷的便白了:“你……你是,珍儿!”
珍儿又连忙叩头,惶恐道:“是奴婢!”
太后倒吸一口凉气:“你……”
珍儿咬了咬牙,声音中带着恐惧与不甘,道:“太后是没有料到,奴婢还活着吧?”
太后闻言表情狰狞起来,手死死握紧椅子。
桂嬷嬷连忙上前呵斥道:“真是大胆奴婢,敢与太后娘娘顶嘴?拉下去杖毙!”
卫长修目光射向桂嬷嬷:“此处轮得上你一个奴才说话?!”
桂嬷嬷目光和卫长修对上,顿时像一只焉了毛的猫,连忙欠身,垂首退到太后身后。
卫长修再看向太后:“看来太后娘娘还记得这个奴婢,也是,毕竟这个奴婢当年可是太后您的左右手。”
太后强颜微笑,瞪向卫长修,挑眉道:“大将军将哀家一个旧人从宫外带来是何意思?”
卫长修目光不躲不闪,道:“太后娘娘为了达到目的,连左右手都能割舍,这份决绝倒是令人佩服。”
闻言,太后猛然一拍桌子:“卫长修!你以下犯上,当真以为哀家奈何不了你?!”
卫长修冷冷道:“太后何必恼羞成怒,臣只是说个事实罢了。”
“你别以为有卫家军在手,你便可以无所忌惮!”太后咬牙说着。
“臣与整个卫家军忠于皇上,忌惮的只有天子。”
“你!”太后气得头一阵阵眩晕。
卫长修继续道:“当年太后娘娘您做了什么事情,时间久远,这个奴婢许也是忘了。”
太后恶狠狠地看着他,冷冷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