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阵亡,此等为大明效死之辈,岂会有二心?”朱由校想到了什么,反问道。 虽然张璟说得有些道理,但是这种没有实际事实证明的猜测,朱由校还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若不牺牲点代价让关外明军相信,如何能使得建奴奸细安稳混入城中?从而于攻城时,发挥奇效?”张璟回道。 “而且,我听闻袁应泰将这些草原人,安置在辽、沈两城,可这些草原人中,不少人不思感恩,入城后,有的暗中行奸淫抢掠之贼子勾当,百姓深以为苦。此等忘恩负义之辈,观其本性,倘若建奴功来,其等就算不是建奴奸细,恐怕也有开城投降,反复之二心。” 说到这里,张璟语气笃定道:“因此,其等不可不防,否则,就算今日无祸,他日也会多生事端的!” “些许草原人马,就算有反复之人,于关外十三万大军而言,无足轻重。建奴损失仅仅凭着这点奸细作乱,就想拿下辽东,纯属痴心妄想而已。”朱由校脸色铁青的强硬道。 作为皇帝,即使现在朱由校不方便暴露身份,但也绝对不能如此轻易的承认建奴会打败大明在关外的军队。 毕竟,关外的明军,可是大明萨尔浒之战战败后,千辛万苦,付出了太多心血,所凑集出来的粮草兵马,若是轻易被建奴消灭,这不是活活打朱由校这个大明皇帝的脸吗? “十三万人?”张璟诧异反问,而后哈哈大笑道:“公子真是天真之极,辽东之地,大明若有十万兵马,那都不错了。依我看,关外明军能有七、八万人马,善战之精锐可得半数,便已是谢天谢地了!” “胡言乱语!”朱由校大怒拍桌道:“大明边军,各地屯驻兵马,皆有定额,而各地派遣辽东兵马,更是依人兵员发饷,如何会缺少兵员?” “哈哈哈!”张璟又笑道:“公子是真不知,还是故作糊涂,假不知呢?” “如今各地卫所军将,贪墨军饷,早已成定例,不说其他地方,就是京师诸营,兵马尚有数成空缺,又何况九边之地?” “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只要上下打点好,不出大事,就是兵员缺额半数以上,又有谁去计较?而且一旦遇上战事,多报些兵马损失,这兵将吃空饷的事情,还有谁能查得清?” “故,如今大明在辽东的兵马,依我看,绝非如外界所言有十三万兵马,定有不少缺额。至于缺额多少,犹未可知!” “这便是袁应泰之第三败,若明军人少,其中精锐之兵,亦为堪忧!建州老贼努尔哈赤,自万历爷时,便藏有反心,麾下建奴如今多为百战强军,倘若明军对之,本就兵力不占绝对优势,士气又不严,再有奸细辅助,敢问公子,大明于辽东,是胜还是败?” 闻言,朱由校脸色铁青,背后更是冒出一股冷汗! 军队贪墨兵员军饷之事,他自然有所耳闻,京师诸营兵差多少缺额,他当然知道一些。 只是,朱由校没想到,这大明贪墨兵饷的事,竟然已经成为天下兵将间的惯例了。 若是张璟句句所言为实,那么,大明在辽东的局势,真的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