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樱子刺出了最后的一剑,这一剑已经有了一些模样,算不上好,但是至少也算的上是标准了。 也是刺完这一剑后,樱子的浑身再没有一点力气,她的手掌一松,木棍摔落在地上,身子也向前倾倒了下去。 在她倒在地上的前一刻,初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扶住了她瘦小的身子。 虽然是樱子的要求,但是她刻苦的程度还是超过了初的想象。 那个所谓的仇恨能够给人这么大的动力吗? 初扶着樱子想到。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因为对樱子来说,她除了仇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吧。 樱子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一整天没有喝过水,她的嘴唇有些干裂,眼睛低垂着。几乎要晕了过去,但是身体上传来的痛感却又让她保持着清醒。 很显然她已经不能再练习下去了,初抱着樱子走到了小院旁边的房檐下,将她放在地板上。 老和尚看着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的樱子,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他看得出来樱子应该是刚刚开始学习剑术的,他也没有学过剑术不方便说什么,但是无论是修习什么东西,想来都应该循序渐进才对。 这样才能够将所学的东西为自己所用,而不是被所学的东西改变。 在他看来,樱子的心太急躁了,这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高强度的练习伴随着的就是人体的损伤,不过这种过度疲劳引发的伤势初倒是会处理。从前的她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经常给自己处伤势,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久病成良医吧。 给樱子的手腕做了一些简单的按摩,顺便调整了一下韧带以免留下什么暗伤,初把手放在了樱子的手掌上。 那只原本纤细白净的手掌上此时血迹斑斑,在老和尚看不到的地方,初将自身的恶覆盖在了樱子皮肤破损的地方。 恶攀上樱子的手掌,修补了伤口,然后变作了皮肤的颜色,仿佛就是一层新长出来的皮肤一般。 这种脱离了初本身的恶只会存在一段时间,等到樱子的伤口长好的时候,恶也就会自行脱落。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及时止血和保护伤口而已,并且不会影响到日常的生活和行动。 “呃。”处理完了伤口,樱子清醒了一些,发出了一声呻吟。 初将樱子的身子翻了过来,让她平躺着,手掌轻轻放在了樱子的头上。 “休息一下吧,今天的练习结束了。” 初清冷的手掌似乎有一种能够让人安定下来的能力,樱子虚弱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没有多久,她的呼吸开始均匀了起来,睡了过去。 初一言不发的正坐在樱子的身边,直到樱子醒来为止,她都会坐在这里。 天色将晚。 院子边,老和尚又泡了一壶茶,茶香溢散在小院里。 初静坐在熟睡的樱子身边,傍晚的余晖落在院子前,将院子照成了两种颜色,一半是阴影,一半是夕阳。 “你的剑术太锐利了,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并不好。”屋檐下,老和尚突然轻声说道。 初没有回话,但是她的眼睛从樱子的身上移开,看向了老和尚,似乎是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老和尚感觉得到初在看着自己,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如让她和我一起学些佛经吧,能读书识字,也能安定些心性,否则满心锐气很容易伤人伤己。” 碧绿色的茶汤注入茶杯,茶水颜色很沉也很浑厚,让人注视着茶面却看不到底。 老和尚捧起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回过头来看着初,笑着说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学。” 过了片刻,初缓缓出声问道。 “佛经,是什么?” 她似乎听到过这个词汇,在她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老和尚想了一会儿,伸出了一根手指,玩笑似的说道。 “一种冗长琐碎且乏味的经文。” 如果是别的和尚听到他说这种话,恐怕能够被气得骂出来吧,哪有和尚这么说佛经的。 但是初并不是什么和尚,老和尚的话只是让她更加的疑惑了。 “那为什么要学佛经?”她问道。 既然连老和尚都说佛经没有用,那又何必学呢? “就是因为它冗长乏味。”老和尚说着,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收敛了一些,盘坐着,手捧着温茶,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所以才能让人有时间静下心来,思考自身。” 檐下安静,初没有再说什么。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老和尚的意思。 但是第二天,她除了让继续教樱子剑术之外,也开始让樱子与老和尚学习起了佛经。 一开始,樱子并不情愿,但是当初和她说这会对剑术有帮助的时候,她就认真了起来,再也没有偷过懒。 时间上安排在每天的早晨,佛经的学习在剑术之前。毕竟如果练完了剑,樱子应该也就没有力气再学什么佛经了。 因为樱子没有什么基础,所以老和尚是从最基本的识字教起的。有的时候,初也会旁听。 佛堂里一如往常地烧着一炷香,淡淡的烟雾带着浅香飘散在堂间,让坐在堂上的人都不自觉的静下心思。 老和尚和樱子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摊着一本书。 老和尚拿着一根树枝指着书中的一个字,对樱子问道。 “这个字,读什么?” 樱子的神情一滞,脸色微红,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 “雒(ge)?” “啪。”老和尚手中的树枝轻打在樱子的额头上。 “笨。”温和地轻骂了一句,老和尚指着字说道:“这个字读雒(luo),抄十遍。” 樱子没有反驳,低头抄起了字。 初坐在一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说起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