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身子一挣,脸上刹那变了:“你说什么?”
贤妃的嘴唇慢慢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皇上有旨,从今而后,阳秀公主的饮食起居,便由臣妾来照料了。换句话说,以后,臣妾就是公主的母妃了。”
“凭什么!”淑妃猛然扯住姜贤妃的领子:“阳秀的本宫所生,谁也别想把她夺走!”
贤妃慢悠悠的抚了抚淑妃的鬓发,哀婉道:“姐姐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能把公主带到哪儿去啊?”
“谁也别想夺走本宫的孩子,她是我生的,是我身上的肉,谁也夺不走!”淑妃喃喃的说道。
贤妃一把推开淑妃揪住自己的手,傲然掸了掸衣襟上的褶皱,笑道:“姐姐你说,要公主改口叫本宫娘亲,需要多少时日啊?一个月够不够啊?”
淑妃的死死扣住了牙齿,把脸上的肌肉扯成一个丑陋的形状。
贤妃依旧满面含笑:“本宫想,阳秀公主才刚两岁,话还说不清呢,想必也记不住什么。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把姐姐忘得一干二净。”
“你……”淑妃的眼珠几乎突出眼眶。
“啊,还有一件事儿,妹妹差点忘了说。”姜贤妃附上淑妃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宫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很久了。”
“贱人!你这个贱人!”淑妃猛然向姜贤妃扑过去,姜贤妃没有防备,被她仰面扑倒。夺子之恨不共戴天,淑妃恨不得即刻把姜贤妃掐死在御书房外。
“够了!”
淑妃身子一颤,南景霈已然出现在御书房的门口,背着手,满面都是阴郁的神情。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淑妃呢喃着,缓缓地松开了姜贤妃的衣裳。
李秋生的罪状写的清清楚楚,南景霈自是不信,任凭淑妃如何辩解,他始终没有收回对姜贤妃的圣旨。
“你哪里冤枉?”南景霈凝着她。
“臣妾……”淑妃一时语塞。
“指使李秋生加害苏昭仪是你的主意吧?当初赐给田美人一本麝香书,是你的主意吧?还有只是李秋生夹带私藏,企图用地胆来加害皇嗣,是你的主意吧!”南景霈睥睨着淑妃:“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滔天大罪?从前你耍那些小脾气,朕都可以容忍,可你现如今也忒放肆了,竟然把手伸向朕的皇嗣。这些还是朕看见的,那朕看不见的呢?!岂非多如牛毛!”
淑妃满脸泪痕也来不及擦拭,只是膝盖当脚走,连跪带爬的蹭到南景霈身边,扯住他的衣角道:“皇上,臣妾这些年一直尽心竭力服侍皇上,难道皇上宁愿相信李秋生的一面之词,都不肯相信臣妾半分吗?”
南景霈用手一挣,将衣角从淑妃手中脱开。
“一面之词?人赃并获,你还敢说是一面之词?”
“是,臣妾承认,臣妾确实与苏昭仪不合,但臣妾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啊!是李秋生自作主张,臣妾一点儿都不知情。事情一出,李秋生的夫人还求见臣妾,要臣妾替他从中圆转,臣妾想着,此事关乎皇嗣,自然不能答应。所以李秋生怀恨在心,蓄意往臣妾身上泼脏水啊!皇上明察!”
南景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讽刺道:“朕倒是看不出你哪里有这份儿气度。若你真这般贤德,今日也不必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姜贤妃在旁观望了一阵,冲南景霈福福身子,道:“皇上,臣妾还要回宫为阳秀公主安排住处,就先行告退了。”
“不要!”
姜贤妃才刚一转身,淑妃的情绪便越发激动起来:“皇上,皇上臣妾求求您,千万别带走阳秀,她是臣妾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才生下来的,她就是臣妾的命。您若是让姜贤妃带走了阳秀,那就是要了臣妾的命啊!皇上,臣妾求您了!”
南景霈的目光渐渐狠厉,凝了淑妃一阵道:“若非看在你父亲和哥哥的份儿上,朕真恨不得要了你的命。”
姜贤妃见皇帝此刻是真心厌恶淑妃,便温然住了足,恳切的望着南景霈道:“皇上,要不然,还是让阳秀公主留在淑妃姐姐身边吧?毕竟淑妃姐姐是公主的亲娘啊!”
“你少来这套假惺惺的!”淑妃突然横了姜贤妃一眼:“别在皇上面前装正经了!”
南景霈本就生气,见淑妃对姜贤妃这般无礼,火气便更加大了。
一指姜贤妃,对淑妃道:“姜贤妃,温良恭俭,礼贤下士,你小肚鸡肠,心机叵测,哪有半点名门世家该有的的品行?若把阳秀继续在宝华宫,早晚会把她教的一身卑劣习气。”
“不会的,不会的皇上,臣妾求求您,只要您别叫人把阳秀带走,臣妾什么都愿意做。臣妾改,臣妾一定改,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
“改?”南景霈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么说,你承认了?”
“臣妾……”
淑妃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蠕动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姜贤妃见状,自知淑妃翻身无望。便默然冲南景霈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
南景霈丝毫没有注意到姜贤妃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