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人总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岚云山庄里魏昭然寝食难安,惠王府里吴菀儿的境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母亲……母亲……别走,别走!菀儿要和你在一起……”睡梦中的吴菀儿,大汗淋漓,一直焦虑不安的呼喊着自己过世的母亲。
“王妃,王妃您快醒醒,求您,快醒过来吧,别再吓小菊了。”小菊哽咽着呼喊了半天见吴菀儿一直醒不过来,也是急的一头的汗,转眸无助的求助身后的崔嬷嬷,“嬷嬷,怎么办呀?王妃一直说胡话,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呢。”
崔嬷嬷明显也是没什么好的法子,一急扑过去又跪到了角落的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的,又跪拜起了墙上供着的观音菩萨。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求大慈大悲的观士音菩萨一定保佑我们大小姐早日醒过来,只要大小姐能恢复健康,我老妇人承诺愿折十年的阳寿来换……”
“砰砰砰……砰砰砰……”崔嬷嬷的头是虔诚的磕了一个又一个,以至于蒲团前面的青砖上都已经血迹斑斑,但是床上的吴菀儿却仍是没有半点反应。
小兰是个急性子,既在病床前坐不下来,也没有心情去拜菩萨,只是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转去,看着这几日药灌下去了一碗又一碗,愣是一点不见效,也是急的一点办法没有。
最后,实在忍不住,气得干脆跺着脚在门口骂了起来,
“看来根子说的根本就是对的,太医院里,王致远有真本事,但是心术不正,医风卑鄙,而其余的人呢,压根就是草包一堆,一点真本事都没有……”
“嬷嬷,你快想想办法呀,难道就让王妃这么稀里糊涂的熬下去吗?”
听到小兰的骂声,小菊更六神五六了,扑上来,抱着崔嬷嬷哭道,“这么点发热的小病,那帮太医怎么搞的,怎么可能愣是看了两天一点都不见好,我看那帮庸医根本就是不懂医?不会看病?”
“我倒认为也不尽然!有可能他们不是不会医,而是不想医呢,”
崔嬷嬷忽然停止祈祷,轻轻推开小菊,爬起身,说出的话,和她额头的血渍一样,令人触目惊心,
“我看,我们不能这么再苦等下去了,必须另想他法了。他们是能拖,但是咱们主子拖不起呀!”
小兰转回身刚好听到崔嬷嬷的话,脑子一闪,突然想到什么,上前一把拉住崔嬷嬷,颤声问道,“嬷嬷您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会……会用……那种方法来对付王妃?”
“一切皆有可能!”崔嬷嬷打断小兰的话,眼睛木然望着窗外,说出的话却是坚定无比,“你忘了,十几年前,夫人是怎么死的?
试想连皇后娘娘和夫人那么重要的人,他们都敢使那样的手段,
现在老爷病倒,大小姐已然变得无靠无依,谁知道这次他们会不会再故计重施。”
“难……难道真的已经到了这一步?”小兰听得心中一颤,脚下一个趔趄,竟险些跌倒,“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毕竟这些年来,对他们做的决定王妃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什么异议都没有提过呀?”
“小兰姐姐,你快醒醒吧,怎么没到这一步,我觉得嬷嬷说的有道理,现在依然已经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反应过来的小菊,急忙也紧跟着爬起身,极力赞同附和崔嬷嬷道,
“现在多明显的事,真相肯定是这样的:他们怕月氏的郡主不乐意做平妃,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所以才背地里搞手段,在对方到来之前,让我们小姐赶紧为他们腾位置。
对了,小兰姐姐你前段时间和王妃不是去找过那无极道长吗?
要不,咱们现在去找找无极道长,让他再给王妃医个试试?”
“行,多亏你提醒我,这两天一急,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你们说的很正确,我们不能再这么干等着,眼睁睁看着王妃走当年夫人的老路了,”小兰说到做到,拉起小菊就往外走,“走,我们现在就去请无极道长去。”
“慢着!”眼见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伸手就要碰到门帘了,却又被崔嬷嬷紧急喊住了,“你们两个就准备这么正大光明的出去?”
“对呀,在我们自己的院子里,不这样出去,难道还让我们去跳窗户、翻围墙不成?”看崔嬷嬷大惊小怪的模样,小菊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或许跳窗户翻围墙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崔嬷嬷一脸的凝重,并不像在开玩笑,打开后窗,还真的煞有介事的探出头去张望了几眼。
“嬷嬷您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有门,却偏偏让我们走窗户呀?”看崔嬷嬷这反应,小兰也是一头的雾水。
“你们两个呀,还是太年轻!”崔嬷嬷长叹一声,轻声解释道,
“你们也不想想,这种时候咱们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出去?
他们既然敢在暗地里下手,你们以为他们还会放任你们随意出去,再大摇大摆的带一个大夫回来治好小姐的病,回头打他们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