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王竟有些期待起来。
他抱拳道:“微臣领命。”
当下吩咐亲信李寒先一步赶去霞照,知会谢相,要谢相早做准备,等他去了就向李菡瑶提亲。
李寒领命去了。
王壑看着江面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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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蒙蒙亮。
景江码头笼罩在雾霭中。
李菡瑶尽起水陆大军,令方勉在前开道,胡齊亞护卫主力在中,朱雀王和赵朝宗船队紧随其后,观棋垫后,一波又一波战船逆流而上,密密麻麻在江面排开,声势浩大,引得沿江两岸无数百姓在江堤观看。
另有胡清风、李二、老王八、菜花、风雨雷电等藤甲军大小将领率无数队伍从陆上行走。
李菡瑶乘坐一艘大楼船,鄢芸、江如蓝、郑若男、鉴书等女,姬澜薰、李天华等少年同船随行。
开拔时,郑若男见赵朝宗的船队挂着朱雀王的旗帜,好奇地问道:“朱雀王也要去霞照吗?”
江如蓝兴奋道:“是呢!”
郑若男忧心道:“去做什么?”
她担心朝廷对李菡瑶用兵,内战一起,她父王免不了也要卷入其中,到时左右为难。
江如蓝更兴奋道:“求亲吧。”
郑若男诧异道:“为谁求亲,向谁求?”
她是知道观棋假扮李菡瑶内幕的,难免糊涂,不知朱雀王要提亲的对象是谁,故有此一问。
江如蓝也知道此事,却不甚在意,因为李菡瑶已经在大战时暴露身份了;再者,她也不清楚观棋和谨言之间的纠葛,因此想当然地认为:朱雀王求亲的对象一定是李菡瑶,当下喜滋滋地回道:“王壑。瑶妹妹。”
跟着又道:“听说谢相也到江南了。文臣武将一起出马,做冰媒,他自己跑去徽州找姑父了。阵仗摆的倒是足。我现在就好奇,他拿什么做聘礼呢?若是打量送些奇珍异宝,许以皇后之位,就想江山美人兼收,那是做梦!哼,月皇是那么好娶的?他嫁过来还差不多。”
女儿家对姻缘事总是感兴趣的,但这并不代表她赞成李菡瑶嫁给王壑,她只是想看热闹而已。
想看王壑求亲的热闹。
若求不成,更热闹。
最好把王壑给娶回来,最热闹。
两强相争,相爱相杀……
呀,好期待!
郑若男和鄢芸对视,眼底也泛起波澜,有担忧,有期待,还隐隐有些雀跃和斗志。
郑若男怀疑地问:“王壑真喜欢李姑娘吗?他从小就讨厌女孩子亲近,最是无情。”
江如蓝道:“肯定不是真喜欢。否则,去年瑶妹妹公开选婿,他也去了李家,怎不参选呢?还帮方子逸闯关,跟瑶妹妹在棋盘上杀得昏天黑地,寸步不让。一看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现在求亲,不过是图谋江南。”
郑若男道:“那怎么办?”
江如蓝道:“走一步看一步呗。瑶妹妹说,眼下双方不能倚仗武力,谁先掀起内战,谁就输了。要靠智谋。瑶妹妹最是有智谋,只要把王壑弄来当上门女婿,咱们就赢了。最不济,也是两国并存,东西分治。”
她这些日子跟着李菡瑶耳目熏染,说起天下大事来,一套一套的,仿佛很精通的样子。
郑若男肯定道:“王壑不可能做上门女婿。这人最高傲。他定会想办法算计李姑娘。咱们要防着他。”
江如蓝连连点头道:“这还用说!”
鄢芸道:“……”
她默默地瞅了郑若男一眼,心想:“怎么郑姑娘对王壑如此有怨念?他们两家不是世交吗?”
她忍不住同情王壑,被一群女孩儿给讨伐,又有落无尘等一堆情敌要,堪称四面楚歌。也不知他如何应对,才能破开局面。无论如何,都不能开战。
她并非心向王壑,若问她的立场,她也不希望王壑江山和美人兼收。她仅仅是同情而已。毕竟她跟着李菡瑶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她也想有所建树,想青史留名,想除掉千百年来禁锢在女子身上的桎梏。
李菡瑶在主舱对胡齊亞和方勉等人秘授机宜,交代完毕,送方勉等人出来,恰好听见几女在船头说话,忙咳嗽一声,打断她们肆无忌惮的议论。
江如蓝等忙掩口不提。
方勉等躬身道:“属下告退。”
李菡瑶道:“去吧。”
方勉、胡清风等人转身下船,江如澄、胡齊亞相送。待下了船后,方勉看向后方挂着朱雀王旗的战船,对江如澄和胡齊亞道:“王纳想要江山美人兼收呢。”
胡齊亞脱口而出,凶悍道:“休想!先过小爷这一关!”
江如澄轻笑道:“晚了。要是去年表妹公开选婿时他求亲,我等自无话说;现在求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分明是图谋江南之地。他倒打的好主意!”
众人都点头表示附和。
尽管他们心中明镜似的,这并非王壑之过,当日以李菡瑶提出的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