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后,她发现这院落不小,看似可能为某个达官贵人的居所。不过却没有怎么看见有人出入。
她带着戒备,往院落深处探了探,发现里面有一处居所两面穿堂都用转头砌了起来,只留南面大门,不过此时大门也上了大锁。
苏伽罗一顿,眼眸中划过一抹疑惑。这个地方看似应该无人,可偏偏外面有十多个守卫把守四周。
难道……
她脑海里不由闪过亮光,看准一个空隙翻身上去,轻飘飘落在了院落中的一棵树上。
正房西面的窗户正开着,露出一个算是熟悉的面孔——元善长。此时他正伏案写着什么,也看不清楚神情。不过,看那一举一动根本不是个病人啊。
苏伽罗扫了院落一眼,发现除了廊下一个太监与一个长相极其平常的宫女外,再无一人。
两人正说着什么,几乎没有将元善长看在眼里。
苏伽罗想了想,将面纱遮上,从树上轻跃下来,影子一般靠近宫女,将对方一手刀打昏,又将那太监点了睡穴。
听到动静的元善长抬眸,看见一个女子轻纱遮面,身子绰约,立在窗外。他先是一愣,然后不由讶然道:“是你?”
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女子正是那次皇宫里救驾的人!
“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苏伽罗直接从窗户进来,落在元善长书案对面,跪坐下来,水眸迎着对方的视线问询道。
此刻的元善长与之前在皇宫里见到的又有些不同,神色憔悴,眼底有深深的倦容,更有一抹不甘的波涛。
最显眼的是,他手脚带着沉重的镣铐,行走举动很是艰难。
元善长苦笑一下,将手中的狼毫放下,淡淡道:“做这个皇上本来就非我所愿,而如今,就是想做平常人也不可能了……”
窦家到现在已经可以随意决定皇上的去留,可见已经成了气候,这魏国明着还是元家的江山,实际上已经属于窦家了。
“你打算如何?就在这里一直呆着么?”苏伽罗问出这句话,忽然感觉有些多余,此时的元善长连自由都做不到,能有什么打算?无兵,无将,无权,可算是“三无”皇上,能怎么做?
她心里对元善长不由生出了莫名的同情,都说皇帝至高无上,可若生不逢时,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我能怎么做?如今魏国大权旁落,外戚嚣张,京城遍地血腥,”元善长眼眸垂下,看着自己案上的书卷,落寞道,“别说是皇位,只怕这条命也快要保不住了。”
屋里安静了片刻,两人的情绪都在隐隐流动。
“你可以发出诏书叫人来啊,我可以帮你去送。”苏伽罗身子微微往前,双手支在书案上,“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她的水眸宛若星辰,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又仿佛是黑暗中的两束光,直直射进了他一片幽暗的心田。
“皇室中没有这样的人,而窦家这些年的经营,爪牙遍布魏国,很多将领都是他们的人,”元善长不是没有想过找援手,可要找到一个有势力又忠心的很难,尤其现在他完全处在劣势,别人又不是傻子,“我一时找不到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