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宁静,时溪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准备睡觉时她觉得有些口渴,便拿过水杯到客厅接水。 容司景所在的卧室房门没有完全关上,露出来的缝隙有光透出来。 时溪脚步一顿,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说实话,让她接受燃燃,她可以毫无隔阂的接受,但是面对容司景……她总觉得紧张。 倒不是面对唐蹊舟时身体外加神经的双重紧绷,只是心跳不受她控制,时刻忍不住想关注他的反应。 摇头甩开这些念头,她接完水,一口一口喝着往房间里走。 当她再次经过他卧室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重响。 时溪一惊,快步走到他门前,隔着门问他,“你怎么了?” 里面没人应声。 想到白天他受的伤,时溪不由得担忧,难道出了什么事? 她皱着眉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我进来了?” 下一秒,她猛地推开了房门。 卧室里很干净,光线明亮,男人坐在桌后,手边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听到动静神情悠淡的抬起眸,薄唇微勾,“怎么了?想我了,要跟我睡觉?” “……”时溪端着杯子,看着他那张斯文性感的脸,“刚刚是什么响了?” 容司景瞟了眼地板上的烟灰缸。 时溪忍不住咬住了唇,那她叫他他怎么不出声? “等等。” 见她转身欲走,容司景合上电脑,站起了身子,他慢条斯理解开上衣的扣子,“帮我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他这么一说,时溪是走不了了。 她看着他脱掉衣服,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眼睫颤了颤,慢吞吞走过去,“哪里?肩胛骨这里?” “也许。” 那里是有丝丝血迹洇出来,时溪放下杯子,轻轻掀开了一点纱布,眉头拢着,“都伤成这样了你为什么刚刚还要洗澡?” 容司景背对着她,答得轻描淡写,“浑身是血你不愿意让我碰你,我觉得洗干净能好点。” “……”她什么时候说过嫌弃他。 看着他的后颈,她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你这里有医药箱吗?” “旁边的柜子里。” 时溪走过去拿出来,剪开纱布,替他重新包扎伤处。 她又不是专业的,可能弄疼他了,男人捉住他的手,黑沉沉的眼眸看过来,含着轻薄的笑,“温柔点,嗯?” 热度由指尖传递过来,烫得惊人。 时溪垂着眸,轻轻应了一声。 包扎完,时溪将医药箱合上,“我走了。” 下一瞬她的手腕就被坐在床上的男人攥住,他浑身是满的能溢出来的侵略感,深眸幽灼,“你觉得,我会让你回去?” 时溪的指尖都是颤的,“我只是来替你包扎伤口……” “溪儿。”容司景一张脸被白炽灯映得薄削精致,他唇边含着笑,“接受我有这么难?” “我今天才认识你……” “对我来说,这三年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 时溪忍不住往后缩,“给我点时间。” 容司景看了她一会儿,低眸笑了下,“那陪我躺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