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司景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她沉默的套上衣服,片刻后,转身到浴室重新拿了条干燥的毛巾,来给她擦湿漉漉的头发。 时溪避开他的触碰,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毛巾,胡乱的擦着。 深深眯起眼,他眉头微蹙。 一边擦着头发,仿佛漫不经心般,时溪道,“我们离婚吧。” 像是想到了随口一说,又像是这个想法早在她脑海里盘旋已久。 有那么一个瞬间,容司景瞳仁剧烈紧缩,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半晌,面无表情偏开视线,淡淡道,“擦好头发下来吃饭。” 率先迈开长腿走下了楼。 时溪擦干头发,攥着毛巾,无声看了眼开着的房门,脸上无波无阑,穿上拖鞋走了下去。 在男人对面坐下,看着他给她舀了碗汤搁到面前,淡声开口,“先喝点汤暖暖胃。” 扫了一眼汤,又抬头看了眼神色淡漠低眸优雅用餐的男人,她并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只是开口通知他,“容司景,这个婚我离定了。” 容司景握着筷子的手猝然一紧,身前的女人已经开始吃晚餐,明艳动人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苍白而冷峭。 心口似堵住了大团棉花,他拿过一杯水,喝了一大口,却还是无法削弱半分心头的烦躁。 时溪感觉到男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可她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从容安静的吃完晚餐,便放下筷子上了楼。 容司景看着她离开的位置,他推过去的一碗汤,她半点都没有动过。 头顶的灯洒下来,男人眉眼深寂冷暗,不可捉摸。 ………… 也许是真的很累,时溪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紧跟着微凉的手指落在她眼角眉梢,一寸寸往下移。 时溪猛地睁开了眼,眼睛一时间还无法聚集焦点,却攥住了衣领,身子往旁边滚,声音已经冰冷的砸了出来,“别碰我!” 容司景的眉眼瞬间暗沉,他看着浑身都是刺,神经紧绷,极其防备他的女人,嗓音而沙哑凛冽,“时溪,我是你老公,不是强||奸犯。” 她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不去看他不好看的脸色,声音里还有刚睡醒的鼻音,只是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眼里的警惕却还是没有少。 男人的脸色瞬间蒙上一层阴影,盯着她,缓缓开口,“我只是想给你换睡衣,这样睡不舒服。” 时溪看了眼身上套着的微皱的一身,她一躺下就睡了,没来得及脱衣服。 抿了抿唇,她道,“我待会儿自己去换。” 注视着她苍白疲惫的脸色,他眼底的凉意最终还是消散不少,从衣柜里拿出她平常喜欢穿的一套睡衣递给她。 时溪按了按眉心,伸手去接。 容司景却在这时握住了她的手。 沾染上了她手指的温度,他的指尖也热了起来,伸手将她圈在了怀里。 时溪一僵,一字一句道,“我爷爷刚去世,他养了你十几年,你不至于禽兽到这种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