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司景沉默的看着她,薄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时溪抵着他的肩膀,用力让自己从他怀里退出来,长而浓密的睫毛垂着,看不见她眼底的神色。 她转身走了出去。 步伐很急促,像是害怕他追赶上来一般。 到了楼下,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司机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忙问,“大小姐,您怎么了?” 时溪没说话,低着头,长发从她脸颊滑落下来,她的声音很低且极度压抑:“走。” 司机不敢再问,连忙发动了引擎。 时溪回到家中,直接上了楼,将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身体卸去所有力气,她抵着门慢慢将身体滑落下来。 闭上眼,时溪让自己深深的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她需要时间思考。 爷爷病情最重的时候,她想过失去爷爷会怎么样,跟司景闹矛盾最深的时候,也想象过以后没有他的日子。 但是她活了二十二年,脑子里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司景会背叛她这个选项。 他是她不可动摇的依靠,她曾经是这么认为的。 手指穿过发丝,一声接近于痛苦的低吟从她唇畔溢出。 ………… 一个小时后,时溪打开了房门,她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只是脸色比平常更苍白。 她拿手机拨通了孙秘书的号码,询问爷爷的状况。 孙秘书让她先不要着急,他会看着处理。 时溪抿了抿唇道,“麻烦你了。” 因为她没兴趣继承公司,对处理这些事务的方面可以说一窍不通,大学学的也不是法律,现在她去只能是添乱,帮不上一点忙。 孙秘书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一会儿,说,“大小姐,我怀疑这件事可能跟……”他停顿了一下,才说,“可能跟容少有点关系。” 他的说法已经很委婉了,毕竟事情到这地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时溪嗯了声,目光看向客厅外,那个人也根本没打算隐瞒。 他这几年汲汲营营,所让她看到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是她太小看他了。 “爷爷先交给你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孙秘书听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道,“大小姐,您不用太伤心,警察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暂时不会对董事长怎么样。” 他怕大小姐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不是他看不起大小姐,但论心机,她跟容司景不在一个档次,十个她都不够容司景玩的。 遑论她还深爱着他。 时溪无声咬紧了唇瓣,让孙秘书不用担心,挂了电话。 手撑着沙发,晃了晃发晕的头,她让佣人给她拿退烧药过来,没喝水,直接吞了下去。 过了两分钟,她给保镖打了个电话。 听完她所说,保镖恭敬应声,时溪趁着这个时间靠在沙发上闭眸休息。 半个小时后,保镖给她打来电话,声音很低,也很简洁,“大小姐,都办妥了。” “没被人发现吧。” “几个兄弟手脚都很利落,没被发现。”。 “好。”时溪起身,冷着一张脸抬腿朝外走,“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