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她身上,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传出来:“要去旅游?” 高考以后出国放松心情,并不是多值得稀奇的事情。 时溪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下。 这段时间她几乎是哪也不去,就连曲南歌邀她她也很少出去,在家里跟他也很少交流,多半时候是待在自己房间。 没有阳光照晒,这也使得她本就偏白的肤色更加白皙,干净的没有半点瑕疵。 一张脸美丽得惊心动魄。 她语声平静,慵懒温柔的语调让人不由心生好感:“不是啊……” 停顿了片刻,她轻轻漫漫的说:“司景,我准备出国留学了。” 几个字,拆开来,进入耳朵,又在脑子里碾压过几遍,方才组合成完整的一句话。 司景,我准备出国留学了。 喉结一滚,容司景眼底的黑几乎仿佛要溢出来,盯了她半晌,方才出声。 “是么。” 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平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如果忽略掉他嗓音里浓郁的沙哑,和垂在身侧骨节泛白的手指,几乎是再平常不过的应答。 时溪嗯了一声后,就扭过头继续收拾东西了,仿佛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于她而言已经没有再继续谈论的必要。 容司景紧盯着她,脸色绷得很紧,声音却一如从前般低漠:“多久?一年?两年?” 时溪将一件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还不知道,起码要读完大学吧。” 四年。 闭了闭眼,额际青筋隐隐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手指微微蜷缩,有那么一瞬,他几乎是无法克制的想将她从地上狠狠拽起来,但在想法冒出的那个瞬间,就被他生生掐断。 低眸看了她好半晌,容司景收回视线。 他站直身体,手滑落进裤兜里,周身气息冷漠,神色平淡。 “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吧。” “……” 屋门被关上,不轻不重的声响,让时溪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 她发了会儿呆,方低眸苦笑了下。 搁在旁边的手机震动起来,拿起来看了眼,是南歌。 手指一滑,按了接听。 长长的沉默。 倒是时溪笑了笑,起身坐在了床上:“打过来又不说话?” 曲南歌方才叹了口气:“你打算放弃了?” 放弃么,也不是,只是觉得没办法再继续了。 “我走不进他心里啊。”倒在床上,看着头顶明晃晃的灯,时溪轻轻咬住唇,眼睛有些泛酸:“再勉强也没用。” 她高估自己的承受力了,也低估了温暮语在他心里的地位。 她真的觉得……受不了了。 “只是谈个恋爱而已,何必呢。”伸手遮住了眼睛,湿润的痕迹从眼里滑下来,她声音隐隐发抖:“我总不能连脸都不要了。” 曲南歌听得心酸又难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 不过时溪从来也不需要人来安慰,她笑了一下说:“也许可能只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吧,这十几年从来没分开过,我想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