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夫人握着许晖的手,骂道,“这屋子里的人都是做什么的?没长腿,没长嘴,不会去报信吗?”当日是许昀下令不许任何人出去的,当人许晖也是命令,都不许去报信的。`又有谁人敢去声张。
还不是因为南阳郡主那日女扮男装的事情,不想让人给知道了。
许晖撒娇道,“祖母,您别骂他们了,都是我不好。”
许老夫人握着他的手,“从来没有听你这样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二郎,冬郎是个有主意的,也是知道分寸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惹他不痛快了!”
若是学业上的事情,许昀也不至于把许晖打到这个地步,许晖也不会如此乖巧的认错。看来一定是有一件要紧事。许昀不说,许晖也不肯说,顾青玉自然也不会说了。
许晖朝着许老夫人摇摇头,“祖母,我求您别问了。”
许老夫人看向顾青玉,“玉儿呢?你总是和二郎在一处,玉儿可知道?”
顾青玉张开嘴,许晖却连明道,他笑嘻嘻的,“祖母,我闯的祸多了。玉妹妹一个女孩子如何能知道。”
许老夫人敲了他的额头,“你闯的祸的确是太多了,你玉妹妹可也是因为你,才不搭理冬郎了?”许夫人反过来一问,她也想弄清原委。
许晖连忙道,“不是,不是。”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玉妹妹同大哥本就没吵架。”
许老夫人笑起来,“你们这些个小心思还想瞒过我!”顾青玉想要说话,许晖却拉了拉她的衣角,自己家的妹妹,无论如何他都是要护着的。
许老夫人实在是不明白,顾青玉为何学不会一个乖字呢!旁的女子身上的温顺乖巧,偏偏她一个字也学不会。明明看着这般温顺低调的一个人,骨子里却有性子极了。倒是让她觉得她有时候的固执很像当今太后。
他们都希望她是那皮影,被人想怎么摆弄便怎么摆弄。可那个被人摆弄的顾青玉已经死了。她江子砚可不是个被人摆弄的玩物。她只能用最低调的方式,活出最精彩的人生。
许老夫人站起身来,知道他们两人什么也不会说了,便回去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日夜里许老夫人的喉咙疾发作了。
许昀冒雨赶了过去,却被许老夫人驱逐了出来。
许昀看着锦绣,“祖母怎么了?”
许昀也是因为知道祖母今日去看过许晖的缘故,所以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许昀心里隐约是知道祖母正生自己的气的。
锦绣答道,“大少爷一向聪明剔透,也不需要我说的明白。”
许昀摇摇头,“请大夫来!”
“延庆公主已经让人去熬了枇杷膏。”锦绣一语打断。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请大夫这些事已经有人去做了,许昀要做的可不是这些。
天上下着细细的小雨,夜色便更加的暗沉了。许昀看着这漆黑的天空,他心乱如麻。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为好?他素来明白,祖母只是想让他安安静静地娶了顾青玉便好,他也只想安安静静地娶了她也就是了。
可是偏偏她却是不肯安安静静的。她活得这样惊天动地。活得这样的让他琢磨不透。
他开始回想起顾青玉的话来。她说过,让他去太后面前说取消婚姻。
他甚至有些看不明白她,她到底要的是什么?她只是因为不喜欢他,所以要断了他们的姻缘。
不过也是,她与他是有利益的。可是他与她却是没有。
顾炎断了仕途之心,又怎么会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算计利用呢?许昀只得出一个结论,或许是顾炎暗中授意顾青玉,顾青玉才会如此。
他实在是不相信一个从庵堂里出来的女子竟然如此般的聪明伶俐,果断利落。
许昀忽然想着,这样偌大的一个棋盘,就算没有顾青玉也不是运转不下去。他忽然想自作主张的放过她,他想许老夫人点头同意,放过她也就是了。
既然不爱,又何必强求。
许昀从台阶上走下去,跪在青石地板上。任由满天丝丝细雨打在他的身上。
锦绣一下子慌了神,“大少爷,您做什么?”
“昀儿不孝,求老祖宗爱惜身子。”他披上眼睛,沉沉的到。
锦绣慌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便匆匆往屋子里去。
锦绣看着床榻上的许老夫人,连忙道,“大少爷在雨里头跪着了。夜里天凉,奴婢怕他着凉了。”
许老夫人疲惫的抬起眼,“你当他跪什么?”
锦绣冲着许老夫人摇摇头,难道大少爷来不是来认错的,不是因为打了许二少爷,让老夫人心里不痛快了,所以特意赶来的。
看着许老夫人神色,似乎根本不是。
许老夫人从床帐看向漆黑的外边,他啊,是为了那个女子来的。他想要放过她了。可是许老夫人却不能心软,只有婚姻是最好的联姻方式。
何况顾青玉比她想象的要别致许多,更有价值许多。
她是最适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