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衣摇着手中的圆薄扇,施施然道:“从被你的夫人和女儿毒到半死又被我救活那一刻开始,玉堂的一切都已归我所有,再与你与半点干系!”
“你!”傅允涛大怒,一张仍然俊美无比的脸,涨成了紫红色。 他怒声道:“总之这件事我不同意!”
“我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傅华衣道,“不过是通知你!”
“臭丫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傅允涛怒喝,傅华衣妖娆地摇着扇子,往前走了两遍,清脆一笑,道:“我说有,你信吗?”
傅允涛顿时气得脑子冲血,几乎咬碎了牙:“你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上。”
“你说长乐方?”傅华衣悠悠道,“难不成父亲大人以为,这世上只你一人有长乐方了吗?只要五儿对门外喊一声,我想多的是将方子捧上来,献给我。父亲,您说,我讲得对不对?”
傅允涛顿时咬口无言,他当然知道傅华衣的话,并没有一点点夸张。只要她说她不想住在傅家了,圣上肯定会立刻就给她备一幢最好的宅子,享受比公主还要尊贵的待遇。至于长乐方这种东西,还是用来控制她的,圣上怎么可能会不得?
噎了好一会儿,傅允涛不得不放下脸来,慈蔼地说道:“五儿,为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玉堂还小,那个神音寺也没人听说过,不知道在哪里?那位大师是不是真的有心收徒都不知道,你怎能将玉堂就这么送给他。万一他把玉堂带走,再也不还回来了怎么办?”
“不还回来好啊!”傅华衣道,“住在什么地方,能比住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内宅里差呢!”
傅允涛僵着脸,肌肉直发抖,这时候他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直接扑过去掐死这个死丫头,掐死她……
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想做就做,他当真伸手往傅华衣掐了过去,可惜还没有碰到她,就被她身后的越影给一脚踹开。这个变故来得太快,这种情况下,水火不便出面,而且他也没有得到傅允涛的命令,因此就没有现身。
傅允涛被实实踢中,倒回椅子上,都快气疯了。
其实他也就是生气,想要发泄一通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要傅华衣性命。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时候她身后有那么多高手护着。他更清楚,就算是没有高手保护,自己想要杀她,也必须由水火帮忙。
那就是一个发泄的动作而已,但是没想非但没有发泄出去,还被一脚逼了回去,那一口怨气憋得他几乎就差没背过去,好看的小说:。
傅余蓝原本并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争吵的,此时见到父亲竟然被一个婢女当面踢了,他顿时怒极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傅华衣,你太过份了,你眼里还有没有伦常纲理?居然纵容婢女殴打父亲,天理昭昭,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傅华衣没所谓地应道:“是他想掐死我,而且我并没有要踢他呀!影儿只是护主,身为护卫,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至于伦常纲理,我很讶异,这话居然是傅大少爷来问我的?真要说天打雷,霹的也不该是我吧!”
傅余蓝身子一绷,顿时哑口无言,俊脸铁青。
“玉堂如今归我所有,任何人敢阻碍他的前程,就是和我过不去。你们给我记好了!”留下这样一句话以后,傅华衣带着越影扬长而去,留下傅家父子二人,同样的咬牙切齿,怒目圆瞪,不敢置信。
这个死丫头,她分明就是魔头转世啊!这世上,怎么可以有心肠如此狠毒的女人,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与哥哥都是动则打骂,她良心被狗吃了吧!
或许是知道他们改变不了傅华衣的决定了,到了晚上,傅允涛竟然忽地改变态度,让婢女来请傅华衣带着傅玉堂去正堂用餐,说是要为傅玉堂办一场拜别父母的家宴。但是傅华衣却是不咸不淡地拒绝了,往后她们姐弟都不会跟傅家再有关系,谁要他们一群不安好心的人庆贺。而且谁能保证,他们其中会不会有人恼羞成怒,羡慕嫉妒,在其中做了手脚,到时才真是后悔莫及了!
傅允涛从婢女口中,得到傅华衣拒绝的消息,顿时又是一顿好气。
他发誓,在不死药完成之后,一定要立即将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死丫头嫁出去。现在他已经不准备杀她灭口了,反正只要她离开傅家,其他事全让死对头白洛尘去烦,他眼不见为净,还能看到白洛尘焦着烂额,何乐不为!
他是已经被傅华衣气到了极点,再不能有更气的程度了。这种时候杀不杀她,其实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当然,就算要杀,也得等到千年丹练成之后。
三天之后的洛衣堂里,傅华衣缓缓地给傅玉堂收拾着行装,似是即将送儿远行的母亲,万般不舍。她自己不会刺绣,没法给他做新衣裳新鞋子,便早已临夜绘了几套云裳画,让锦锈衣坊尽快制作,一定要在傅玉堂离京之前做好。
傅玉堂坐在屋里,乖巧地看着傅华衣在他房里间忙上忙下的收拾,一双明亮亮的大眼睛眨巴着说道:“姐,东西会不会太多了?不好拿啊!”
“放心,到时候你们坐马车上路,你是小孩子,不用你自己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