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尘兴致高昂,硬是撑着伤病之躯,陪着傅玉堂说话,直到将他哄得睡着。w w. v m)等越影将他送回房里睡觉,都已经是亥时四刻了,傅华衣以累了为由,早早就进内室躺到床上,眼不见为净。
白洛尘让蒋江清在外面候着,自己站起来,动作轻缓地摸着连路的家居走到了里面,一直到床前踏板上慢慢坐下,已是满头大汗。但他却没觉得累也不觉得痛,反而是满腔的欣喜。
“五儿!”他柔柔唤她,她不理,他道:“我知你没睡。”
傅华衣还是不作声,也不动,床幔掩下来,薄薄的一道布。床内床外,却是两个世界。
白洛尘不放弃地深情说道:“玉堂唤我姐夫,知道我有多惊喜么?这个孩子原本与我毫无干系,可是因为他是五儿的弟弟,便成了我的亲人。我听着那一声声天真的呼喊,忽然间就觉得心涨得好满好满!”
“我今日很开心,自从爹娘和姐姐以及小妹都没了以后,我从不曾像今天一样快乐过,好希望往后每一天都能够这样简单而愉快!”
“对了,我听说你今日身体不舒服,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他眼里的喜悦渐渐变得黯然,但是没一会儿,还是笑道:“你早些歇息,我明儿再来看你。”
“你身体没好,就别总是走来走去的了。”傅华衣无奈地应了一声,她每天看到他这个样子,对自己简直是一种慢性的折磨。她甚至都不知道哪一天,即便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自己也砍不下去了。可是这个人,真的值得被原谅吗?原谅他,她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娘亲?
白洛尘双眼一亮,无比惊喜地说道:“我没事,能够陪在五儿身边,我会感觉自己好得更快!”
“我不需要你陪。”傅华衣冷冷说道,白洛尘也不恼,只是眯眯笑道:“好好好,你不需要我陪,是我需要五儿陪行了吧!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儿睡。”
越影送了傅玉堂之后回来,见白洛尘一脸笑容的蹒跚着走出来,立即愤恨地偷瞪了他一下。白洛尘只是清雅一笑,似包容着调皮的孩子,越影就是想要发怒都怒不出来,只能闷不吭声地走进屋里面,留给他一个后脑壳。
白洛尘随着蒋江清离去没多久,傅华衣就感觉到帘子一动,然后一个黑色影子就跟一尾大鱼似的,赤溜一下子滑进了她的被子里面,紧抱住她,将她埋在她胸前,默默的,不声不动。
傅华衣用手指温柔地梳理着他如墨的发丝,怜惜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凤离歌闷闷应了声,默不作响。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她对他的了解并不算少,再者他从来都不愿在她面有掩饰心情,因此她轻易地看了出来,其他书友正在看:。轻轻拥住他,她声音温柔无比:“你不高兴了?”
“没有!”凤离歌哼哼道,他臭着脸平躺下来,瞪着双眼,鼓着腮帮子望天。
傅华衣几乎就差没笑出声来,还说没有,那一脸‘我很生气,敢不哄我试试’的表情,当她是眯着眼睛的么!真幼稚。
她笑着移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下,满脸疼爱地说:“小言乖乖,不生气了哦!娘亲疼你。”
凤离歌嘴角狠狠一抽,满头黑线地将她揽过来,扣在自己怀里,伸手抽了两下俏臀:“臭丫头,你是谁娘亲?”
“呵呵……”傅华衣不答,就是笑。凤离歌伸手摸了摸她已微有突起的小腹,温柔道:“小言在这儿呢!”
“那是小小言!”
凤离歌心里那些恼怒,在她如此的温柔下,早已十去**。他搂紧她,不满地跟她讨要公道:“玉堂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我,你说那个白洛尘凭什么,有什么资格让他叫姐夫?”
傅华衣靠在他胸口,低声道:“不过一个称呼而已,你不用在意。”就知道是为了这个,但是从前玉堂也是这样叫白洛尘的呀!只不过以前,他们见面的时间不多,说话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更何况像今天这样子,似朋友又似兄弟更似父子一样的互聊。
“还只是而已!”凤离歌不爽道,“我听得冒火,好想宰了他!”尤其是,他还敢坐在衣衣的床边踏板上,说的那些话,他心里如何能舒服?
傅华衣揪住他的衣襟,着急道:“你可别乱来,没有确切把握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劝。否则若你出了什么事,我跟小小言,要去靠谁?”
被子里面,凤离歌手爬上来,捉住她其中一边香软捏了一把,以示不满:“小衣衣就这么瞧不起你的小五哥哥吗?”
傅华衣低声一喘,羞窘地拍开他的手,道:“胡说,初言在我心里,比他强多了。可是,他死不死跟我没关系,初言却是我最关心的人,你要去冒险,哪怕危险度再低,我都不可能不担心的。”
凭他能将自己的势力与才能瞒住四国帝君这么多年,凭他能在傅家来去自如,太孙府不可能没有探子,可这么久了仍然没人发现,凭他能以躺魔毒受人操控的残躯,仍旧得了如此诛多出色男儿的诚心投靠,用心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