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时恨不能将地砖踩个窟隆的架式,不由觉得好笑。虽然越影很聪明,武功也很厉害,但到底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偶尔孩子气的时候更多。
傅玉堂进来的时候正好与越影擦过去,他喊了越影一声,但越影却像没听到一样鼓着嘴巴呼啸而过。傅玉堂早就听到乔欣征的呼喊了,每次都是这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没再喊越影,傅玉堂笑着走进屋里喊傅华衣:“五姐姐,我让刘大娘给你做了炸藕片,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你伤还没好,他们怎么可以提重物?”傅华衣连忙站起走过去接了他手中的食盒,傅玉堂没所谓道:“就一点点伤,早就好了。……姐姐的腿还疼吗?”
傅华衣笑道:“肿了一点点而已,用过药第二天就好了,一会儿咱们可以接着比武。”
“嗯嗯!”傅玉堂连忙摇头,“还是不要了!”
“怎么,伤了一次就变成胆小鬼了?”傅华衣笑着捏了下他鼻子,傅玉堂红着眼睛道:“我都把姐姐打伤不能走路了。”
“哪里不能走路?姐姐不是正走着嘛!”就知道是因为这样,傅华衣笑着说道,“玉堂是谁也打不过的绝世高手吗?”
傅玉堂不解地摇摇头:“师父说我就是比一般聪明的小孩子学得快一点,就只是一点点。”
“对啊!”傅华衣道,“玉堂只是比一般小孩子厉害了一点点,却一个大人也打不过。可是五姐姐更笨,连玉堂都打不过,万一以后遇到一个厉害的大人,那还不被别人打得惨兮兮的。到时候,就不只是不能走路,说不定都可能没命的。”
“啊,那怎么办?”傅玉堂着急了,他焦躁地抓了把头发,小脸涨红地说道,“那五姐姐以后不要出去玩了,等我长大变得很厉害了,才可以保护你。”
“呵呵……”傅华衣轻轻一笑,道,“可是玉堂也要吃饭睡觉的啊!那万一你睡着的时候,坏人来欺负五姐姐可怎么办呀!”
“我,我……我让师父和影姐姐一起保护你。”
“傻!”傅华衣点点他的鼻子,笑道,“别人的保护,怎能有自己可靠?五姐姐若要自保,当然还是自己学好功夫才最安全,。可是现在五姐姐连玉堂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所以才更要认真地学武功。跟玉堂比武输了只是痛一下,但是遇到厉害的敌人,没有本事自保,那可是会送命的。所以,玉堂不要怕把姐姐打伤,谁练武的途中能不受伤呢?玉堂小时候,也伤过的吧!”
“也是!”傅玉堂点点头,他最早开始学剑的时候,经常木剑脱手砸到自己身上来的,伤的次数可说是不可计量。蹲马步的时候,晚上全身酸疼都没法好好睡觉,常常为了练一招剑术练到手肿,但他从没有放弃过,因为他记得师父说的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练武是一件需要长久坚持,绝不可有丝毫泄怠的事。他只是一名庶子,在世家大族里,庶子想要出头,想要好好的过出人样子,就必须练好自己的本事。
傅华衣道:“所以说啊!练武不受伤的人,没有吃过苦的人一定练不到最好。我跟玉堂比武,我们两个人都可以一起进步,偶尔受点伤是经验,不用害怕。五姐姐都把玉堂弄伤了,也敢接着跟你打呢!”
“嗯……那好吧!”想了会儿,傅玉堂点头,“一会儿等五姐姐吃完了,我们接着练。”
“好!呵呵……”傅华衣笑着从食盒里拿出来一碟金黄色的炸藕片,姐弟二人分食了一大半,留了些给越影,当真拿了剑到院子里跟着比划起来。
洛衣堂里面分内外两个院,外院当然要大得多,内院却是外男不能轻易入内的。越影与乔欣征和兰韵言三个人就在外面院子里,傅华衣姐弟二人在内院,两边都是乒乒乓乓啪啪啪啪响个不停,好不热闹。
练得差不多了,傅华衣将木剑丢给一旁侍候着的秋嬷嬷,接过婢女奉上的帕子给傅玉堂擦汗。那守在旁边的皇家女卫队,眼见着她这几天经常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练武上面而没有好好的练丹,早就已经不爽好些天了。要不是几天前傅华衣意外受伤消停了下来,怕是她们早就不耐烦了。
没想到,这才安静了三天,她伤才好了一点点又故态萌发,终于领头的白衣女子不悦地走上来,青着脸说道:“怀淑县君,还请以正事为重,莫要玩物丧志。否则,误了大事,你担待不起!”
傅华衣给傅玉堂擦好汗,换了一张帕子,自己轻轻拭着额头,动作优雅而顺畅,连眼角都吝于施舍给白衣女卫首领一个。只听她一边擦着汗,一边施施然道:“圣上有说过,我不能练武,不能跟我弟弟切磋吗?”
“这……”女卫首领被她的目中无人气得不行,对她的反问却是没法立即回答,她迟疑了下,才道:“圣上自然不会说这些小事,然而……”
“没说就够了,不该多嘴的时候,还请闭上你的嘴巴!”傅华衣淡淡地道了一声,将帕子随手往身后的婢女一丢,牵着傅玉堂往屋里面走去,留下一句,“狗仗人势的确威风,但是撒野的时候也要先搞清楚对象。”
她早就看这些女卫不顺眼了,以为是东凤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