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丹芝蒙了下,事实真相如何,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可是这个人说什么?他是在说他喜欢她吗?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仰慕她,左丹芝的脸腾的就红了!
暗卫都是活在黑暗里的,这人一般都蒙着脸,她也就见过一回真面目而已。只不过那时候,因为瞧不起他只是一个下等奴才,所以她一直没有发现,原来她这个暗卫长的还是非常英挺的。
而自己这么美丽,这暗卫时时跟在她身后保护她,不喜欢上才不正常了。怪不得自己让他刺杀傅华衣那个丑八怪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应了。而如今,他出来顶罪,是怕她受到责罚吗?
说不清是虚荣还是当真是少女情怀,经不起撩拨,左丹芝一瞬间竟然有种羞涩不已的激动感,连带着心都一片片荡漾起来了。
她低着头,面红耳赤,简直就像个跟情郎月下相约的美娇娘。
傅华衣就站在她身边,自然把她的反应看在了眼里,不由暗暗好笑。对于那暗卫巅倒黑白的话,她倒是没怎么往心里去,死士若是为了自己活命而背叛主子,那就不配称为死士了。
温康全问道:“傅五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做为一名身居高位的朝官,温康全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他不当众镇压那左家暗卫,那自然更不会给傅华衣青脸了,他这话问得很是亲和。
傅华衣微微拜了一礼,柔声道:“但请温大人做主!”左家父子来了,这个左丹芝肯定是定不下罪来的了。今天这个教训够她受的了,但愿她能长些心眼,别再犯到她手上。
“你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他还以为这傅五小姐会各种争辩呢!没想到,她居然就这样默认了,时常欺负左五小姐的恶名。温康全发现他看不清这位傅家五小姐了。
“温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左侍郎忍不住脸黑了,他不悦道,“这人已经认了罪,傅五小姐也认了,你还纠缠个没完,是不是想让这犯人翻供,或叫傅五小姐驳诉,硬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啊?!”
温康全到底是提督府的京光府尹,此刻见自己左右卖好还要吃一个下臣的冷嘲热讽,不由也冷了脸,他淡淡道:“左侍郎大人,难道是想从旁听变成主审官,让本官这个主审官变成你审问的罪犯吗?”
呗,连你老爹都得给我几分面子,你一个小小的侍郎,居然敢在我的公堂一再的指手划脚。给你面子才让你是兴国候世子,爷真不爽起来,你一个破世子算个屁!
左侍郎被温康全如此犀利的反问给问得心一惊,即刻就出了一身冷汗。实在是他这些日子事情太不顺,往常努力掩藏的暴臊脾气全都给激了出来,再加上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臭丫头挑衅成这样,然后被自家老爹一个耳刮子给打得颜面无存,心里憋的气可想而知。
这会儿,眼见这件小事都快落幕了,温康全还想问下去。他担心再问下去出岔子,所以一时情急,以至失去了理智。这会儿,可真是难堪到了极点。
左忠党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这个只长个头不长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帐儿子,连忙站起来哈哈笑着对温康全道:“温大人息怒,我这笨小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从来就不长脑子的,其他书友正在看:。他并无恶意,这不为了父母心急了么!改明儿,我一定领了他亲自上门给温大人赔礼。”说罢,恨恨地踢了儿子一脚,怒喝,“逆障,还不快给温大人赔罪!”
此时,左侍郎哪里还敢托大,赶紧站起来,一张大马脸面红耳赤地连声赔罪。温康全虽然心里不舒服,可同在朝为官,成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撕破了脸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便也大方地一挥手,可有可无地小训了一声,这事就算过去了。
有了暗卫的招供,左家的人不保他,傅华衣也没有非要追究真相,所以最终这暗卫被判了极刑。因为他只是一个奴才,连被斩首的资格都没有,就直接押到刑部大牢里,定下一个适合的时辰,处以绞刑。
左丹芝则当庭无罪释放,被左家的下人送了回去。
终于,让左家父子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
在师爷的传令下,傅夫人左丘锦带着傅家一众老小一起来到了公堂上,一众人跪下来,就只听低泣声一片。傅夫人身为母亲,自然不能为女儿披麻戴孝,她穿了一身藏青色的素色衣裳,身上一点花纹也没有。发上没有缀饰,只在鬓间别了一朵白色的千瓣菊,素颜洁面,寻常被脂粉掩盖住的岁月痕迹,因为这一日一夜的憔悴都加倍地呈现了出来。
她眼窝深陷,上眼皮是肿的,下眼皮是青的。此时的左丘锦再也不是傅府威风八面的大夫人,跪在公堂里的她,只是一个中年丧女的母亲而已。
傅华衣心里微微有些酸涩,可是她并没有觉得抱歉。傅倾城的死跟她无关,左丘锦现在死了女儿就知道心痛了,她怎么就不想想这些年傅家后院里那些女人孩子的冤魂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个懂得心疼自己孩子的母亲,却把别人孩子的性命不当一回事,说杀就杀,从不手软。这样恶毒的女人非但无法让人生出同情心,还只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