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应道:“小姐不用怕,这是铁钱虫,跟蛔虫一样是一种依靠其他物种生存的虫类。”
“它怎么像蛇一样?”傅月色蹲下去细看。婢女道:“小姐没说错,这虫子也可以叫铁线蛇,小时候奴婢听邻居大人说它力气可大了,而且轻易弄不死。不小心被它缠上的话,能将人手指都缠断。不过这只是听说,奴婢并没有亲眼见过。小姐您退后一点,奴婢用火熠子烧死它。”
“不,不用!”傅月色抬手一拦,她勾起嘴角笑道,“我忽然想到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什么游戏?”婢女好奇问道。傅月色没答,只是吩咐她:“去拿个罐子将这虫子装起来,过两日便是大姐二十岁的生辰了,我要给她送一份大礼。”
“哦,七妹妹有心了,却不知是什么大礼?”弄玉小筑的凉亭里,傅倾城微抬着脸,姿态高贵地坐在亭中优雅地轻抚着琴,琴声连绵悦耳,并不因与傅月色的谈话而中断。傅倾城也从不曾抬头正眼瞧过傅月色一眼,然而傅月色却不敢有半丝不满,她笑得极为甜美,带了些讨巧的味道:“大姐,让绣屏她们回避一下成吗?”
傅倾城听了她的要求,这才将视线落到她脸上,似乎是思虑了一下,才稍稍侧了下脸。一旁的四名丫环得令无声地退了下去,傅月色身后两名丫环也是识相地退开了。
傅倾城不作声,她仍然没有停止弹琴,在没有听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前,她对与一个她从来瞧不上眼的庶女闲聊没有什么兴致。
傅月色已经习惯了傅倾城与傅红鸾在这个家中尊贵到不能取代的身份,不需要等到傅倾城追问,她就谄媚地走到她面前,将手中捧着的白色广口小瓷罐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来,看清了里面在水中游动的铁线蛇,才将盖子放到一边,对傅倾城道:“大姐请看,好看的小说:!”
傅倾城随意扫过去一眼,顿时恶心得直皱眉,琴也不弹了,她阴沉着脸问道:“什么丑陋的鬼东西!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礼物?”
“大姐莫急,你先听我说完。”傅月色慌忙安抚了她一会儿后,道,“我听檀云说,这东西叫铁线蛇,力气很大的,若是不小心沾上能将人手指都缠断。大姐想想,若是那个丑八怪被这东西缠上,是不是很好玩呢!”
傅倾城听说那黑色的小线蛇能将人手指缠断,顿时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直到傅月色将话说完了,她才沉思了片刻,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那个丑八怪害得母亲当众挨打,也让大姐和大哥二哥四姐丢尽了颜面,大姐难道不想收拾一下她吗?”傅月色弯起嘴角,眼里隐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
傅倾城冷眼看着她:“是你更想收拾她吧!”自己做坏事还想拿她当出头鸟,这贱丫头好大的胆子。
傅月色被她瞪着,顿时吓的心一慌,连忙低头道:“大姐息怒,月色绝不敢让大姐生气,的确是月色自己想要收拾她,提前跟大姐说,只是想叫姐姐也跟着欢畅一翻,绝无他意!”
“最好是如此!”见她还算是识相,傅倾城也没再计较别的,只道:“她身边有个武功很厉害的丫头,这东西虽然有些可怕,动作却太慢,黑色体形极是显眼,只怕没什么作用。”
有人帮忙收拾那个丑八怪,她自然是乐意看到的。
大姐这话就是赞成她计划的意思了,傅月色心喜地邀功道:“大姐放心,此番月色早有计量。这种丑恶线蛇便生长在这个季节,只要稍稍用些心思便可以寻到很多,到时只需将它们偷偷放进那丑八怪的浴桶中,花瓣盖住水面后,便是她身边那贱丫头武功再厉害,也不可能发现的。”
到时候……想象一翻那情形,傅倾城都难免有些毛骨悚然,这个小七倒是棵心狠手辣的好苗子。不过,她喜欢,呵……
“你打算准备多少?”傅倾城问道,傅月色踌躇了翻,细心地探过傅倾城的表情,才小心应道:“这要看能寻到多少线蛇了。”不知道大姐是想要她直接死掉还是半死不活,她也不敢随便乱答。
“哦!”傅倾城嘴角微微一弯,道,“那让你的人,努力些吧!”
“是!”傅月色欢喜地应了一声,见傅倾城又开始可有可无地抚起了琴,她面有窘色地轻声道:“大姐,月色听说您昨儿个赐了绣屏一只琉璎臂钏,想必与之配套的头面大姐也不喜欢了,月色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去叫绣凤拿给你吧!”傅倾城随意地应了一声,很大方。自己不要的东西被别人抢着要,她不会生气,只会更有优越感。这些低下的庶女,就该似月色这般卑贱的,只能用她不要的东西。
傅华衣算个什么东西?她有什么资格不一样?
“是是,多谢大姐,我就知道大姐最好了!呵呵……月色不打扰大姐了,这就告退。”傅月色欢喜地抱着那白罐开心地离去。傅倾城冷嘲地扫了眼她的背影,回头望向洛衣堂的方向,眼底同样浮出了难抑的兴奋与期待之色。
傅华衣带着越影去了成衣铺,铺子里生意果然惨淡无比,从傅华衣接手到现在六天了,才做成了三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