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儿给爹爹请安!”待他走到面前三步远处,傅红鸾乖巧地行了礼,遂步上前走到他身侧笑道,“爹爹来找鸾儿有事么?”
“是有些话要跟你说,叫她们都下去吧!”华家四名婢女,除了傅红鸾的差遣,谁也不听。这一点,傅允涛虽然不悦,却也没法改变,因为这是华家的家规,这几名婢女都不是寻常人,只会听华家家主一人之令。
父女二人进了屋,所有的婢女下人都退下后,傅允涛才问道:“秋嬷嬷的伤,是不是你让人做的,你想做什么?”
傅红鸾尴尬地应道:“爹,你又不是不知,女儿没有秘方,根本无法融入华家内层。”母亲早与她说过,父亲是个刚愎自用,且十分记仇的人,最受不得的便是他人的欺瞒与忤逆。所以,无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表面都一定要顺着他,如此才能让他开怀。他一开心,对他们自然就会越加疼爱了。
傅红鸾的直言不讳果然让傅允涛很受用,两相一比较,他越发觉得刁钻的傅华衣不堪管教。然而,为了不死药,他还是得暂且稳住她。
傅允涛微微点头,道:“爹明白了,只不过此事令你五妹妹很不高兴,你稍候过去走一趟,说两句好话,让她消消气吧!”
“爹!”傅红鸾惊呼一声,她想到了傅华衣将人领回去以后,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已经做好了接招的准备,可是没想到那死丫头居然把父亲抬出来,她若是反抗那就是违逆父亲,必会让他不高兴的。可是让她给傅华衣道歉,这也太丢人了。
可是,她不敢像傅华衣那样跟傅允涛唱对台戏,因为她暂时还没那个本事再不需要依靠这个父亲。傅红鸾当场泪盈于眶,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轻泣道:“鸾儿愿意给爹跪上三天三夜,也不愿给那个死丫头说一声抱歉。爹,您若是不高兴了,怎么罚鸾儿都可以,可是鸾儿绝不送上门去受傅华衣折辱,好看的小说:。”
傅允涛见傅红鸾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他劝说道:“鸾儿,并非爹逼你受委屈。你想过没有,若是她将秋嬷嬷被你打伤的事传出去,再附带几句胡话,你就不怕别人再翻起你们二人身份对换的旧帐吗?”
“可是我……”就是那一个身份互换,搞得她被傅华衣吃的死死的,那个贱蹄子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跑回来给她添堵?傅红鸾银牙紧咬,心火齐烧。
傅允涛好言劝道:“鸾儿,听爹的,你就委屈一点,随便说两句让她消了气就好,啊!”
“我不,她若敢胡言乱语,我便让她再开不了口,正好一劳永逸。”傅红鸾低下头,眼中狠色一闪而逝。傅允涛脸一冷,不悦道:“她是你亲妹妹,你得了她那样贵重的东西,不过让你说两声好话,你居然就想要算计她的性命,如此狠辣的心肠,跟谁学的?”
“爹,爹你误会了!鸾儿不是这个意思。”傅红鸾没想到自己一时气愤,竟然没有控制好情绪惹到傅允涛生气了,她连忙焦急地解释道:“鸾儿是说,给她弄点药让她再也没法说话就够。”
话已经说出口了,必须得给父亲一个交待,否则他会觉得她阳奉阴违在欺瞒他。说要毒哑傅华衣虽然也会让父亲生气,但是她的坦白会抵消掉他一大部分的怒火。
“你放肆,那是你亲妹妹,你居然想要毒哑她?谁给你的胆子!”傅允涛怒喝,但声音却是明显小了不少。果然,这世上最解傅允涛的人还要数左丘锦。
“女儿不敢,女儿再也不敢了,女儿这就是去给五妹妹道歉,爹爹息怒!”傅红鸾吓得双膝一跪,顿时又害怕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傅允涛的气顿时消了个八**九,他道:“去的时候叫上你大姐,把天章送过去。”说完,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他大概又觉得自己的话还是说重了,又回过头来道:“叫你娘和大哥他们别做得太明显,这不是摆明了让人怀疑五儿的身份有猫腻吗?”
“是,鸾儿谨记在心,一定会好生规劝娘与哥哥姐姐。”傅红鸾乖巧地应了一声,面上梨花带雨,笑得好不乖巧可怜。然而,袖中的手都快要被覆在膝上的裙揪出个窟隆来了。
傅允涛走后,傅红鸾独自一人在房中,沉默着拿枕头狠狠地发泄了一翻,才敛下怒火,恢复淡然高贵的笑容,带着婢女去弄玉小筑找傅倾城。
姐妹二人连袂而来,因为不想让傅允涛生气,也听了他的不想做得太明显招人话柄。这次,她们来洛衣堂倒是十分客气,对于傅华衣明里暗里的嘲讽,也都是微笑以对。
好在傅华衣并不想弄巧成拙逼到她们狗急跳墙,所以也是适可而止。但是姐妹二人仍然气到回去的时候,也是好一顿捉狂。
秋嬷嬷母子就在洛衣堂留了下来,秋嬷嬷的伤虽然没伤及内腑但也不轻,好几天都下不了床。傅华衣一有时间就贴身照顾,直是无微不至,甚至是为了照顾她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过院门一步。但是外面的消息,却是从没有断过。
凤离歌仍然每天晚上过来,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就算傅华衣不理他,他也要在她屋里坐到她不耐烦了地赶人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