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一个女人家,什么污言秽语都敢出口,成何体统!”傅宇蓝棱角分明的俊脸,冷冰冰的脸似蒙了一层霜。
傅华衣却无半点害怕,她不屑地笑道:“没办法,妹妹没教养是华姨娘自小教成的,数十年如此,轻易改不了。大哥若听不入耳,可以慢慢习惯。不过,大哥为了这贱婢一句话,就想派一帮下人强闯我的闺房进行搜查,传出去我傅华衣往后还有何颜面见人?我说,不-准-搜!”
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缓重而清淅,挑衅的嫌疑重到能将死人都气到从坟墓里跳出来。
事到如今,她还怕什么说话难听?如若她没有这张尖利的口舌,还不得任他们说风就是雨。凭什么女人就得任人欺辱忍气吞声?华家没有这样的规矩。
娘亲从小便教她,只要自己不自轻自贱,女人又有哪一点比不上男人?只要自己能辩明是非善恶,言行举止从来都代表不了一切。
华家虽以仁善传名天下,可是没人知道一薄花毒谱,才是华家真正千年不败的秘诀。若只有仁善而没有手段,华家又凭什么与皇族比肩九百年不倒?
真正的情义比金坚,虚假的道义表里光鲜内里齿寒。
士为知己者死,人为财食而亡。娘亲说,对待真诚之人理应倾心以待,然对待恶人你却要比他更恶。同理,对付无耻之人,你便要比他更为无耻,更加无所畏惧,才能所向披靡!
母亲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然而她能够在傅家一人力抗整个家族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她傅华衣不是没有这个本事,只是从前,这些都是她的亲人。
可是,他们却亲手拿着利刃,一刀一刀一刀,残忍地将她对他们的情感削割得支离破碎,只余下了恨。
“你觉得以你如今的声名,还有颜面外出见人吗?”傅宇蓝表情不变,声音却冷的更加可怕了,他强硬道,“给我拉住她,进去搜,其他书友正在看:!”
一帮仆妇立刻上前要拉人,傅华衣迅速一个旋身避开,悠哉道:“去吧去吧,本小姐的房里到处都是花粉,若不幸碰到有毒的,死了残了中毒了,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
一句话吓得已经冲到门口的婢女仆妇全都止住了脚步。傅宇蓝却是亲自上前,一脚踹开了门,就在他准备踏进去的时候。一直等着水火传消息回来的傅允涛这才怒声喝道:“站住!”
水火说,傅华衣身边暗藏着一名绝顶高手。有那名高手帮忙,傅华衣想要弄出这一出生吃兔子的闹剧,实在是太简单了。他刚刚就是派了水火去追拿那名高手,取来证物好当场拆穿傅华衣有意恐吓大家的小把戏。
可是刚刚,水火暗中传话给他,说傅华衣身边那名高手在打不过他的急智下,直接将兔子击成了碎沫。地点就在左丘锦居住的房间门口。他还得赶紧派人去处理掉,否则等到夫人早起开门看到,又得受到一回惊吓了。
而这边没有真凭实据,傅宇蓝进去搜查只能是自取其辱。还很有可能,傅华衣当真在屋里洒了有毒的花粉,叫这最中意的大儿子伤了可怎么是好!
傅宇蓝听到傅允涛的吵喝声,脚下一停,随即又抬起腿还是想进去。傅允涛怒声道:“放肆!妹妹的闺房,无凭无证的,是你能说搜就搜的吗?还不给我滚过来!”
傅宇蓝不肯动,傅余晗气恼道:“爹,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个臭丫头在家里兴风作浪,疯了一样搞得一大子家人都不得安生,你怎么到现在还护着她。只是搜一下她房间怎么了,又没把她怎么样?”
“宇蓝!”傅允涛没理傅余晗,只是声音低沉压抑带着警告地叫着大儿子的名字。傅宇蓝还是不服地站在傅华衣的房门口,虽然没进去,但怎么也不甘就这么当着那臭丫头的面后退。
已经几乎一整天没说过话的傅少泽,这时候却道:“算了大哥,万一什么也没搜到,还当真染上有毒的花粉怎么办?更何况,就算你搜到了又能如何?五儿是傅家的嫡小姐,她一时心血来潮弄出这么一出闹剧,只不过是无聊了想跟婢女开开玩笑。爹顶多骂她几句胡闹,还不至于罚她。”
大哥还看不出来吗?爹是担心他真的受伤,而且爹现在也的确是想要保五儿,尽管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喜欢这个女儿。
傅少泽复杂的眼神落到笑得玩味的傅华衣脸上,这个五妹,改变的也太大了,说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也不为过。从前,他就喜欢她的天真善良,率性坦诚,对谁都好。
可是,她还是当初那个讨人喜欢的五儿吗?
很显然,华姨娘的死与身份的巨变已经将她的天真与善良一同埋葬。这个再次回来傅家的女孩,是来向傅家人讨债索命的恶鬼,她再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五儿了。
他知道是谁害得她变成这样的,可是眼睁睁看着她用那样犀利的言语打击污辱他的母亲和哥哥姐姐妹妹,他真的很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五儿要变得这样讨厌呢?你要还是原来的样子多好。你要是永远那样天真单纯,三哥一定疼你一辈子。
傅华衣视线回来与傅少泽对视了一秒,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