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出一票,”
说话的是燕京市委统战部部长郑浩然的公子郑平,章琅很随意向洪公子介绍几位贵公子,洪全福的汗下來了,这里任何一位都可以让他的财产化为乌有,哪一个公子身后,都是显赫的世家,
洪全福很清楚,洪家几十亿的资产,绝对不够人家折腾的,这个赌局太坑人,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一定不会來燕京城走这一遭,如果招惹上任何一家,洪家未來恐怕是沒有未來了,
燕京市委教育工委书记陈怡的公子李强,看出洪公子的纠结,哈哈一笑:“李家也出一票好了,姓洪的,不用那么小家子气,就凭你洪家那点家产,还不至于让我们食言而肥,只要章琅赢了赌局,一切承诺都有效,洪家以后在燕京市的投资,我们身后的人,会一直支持,这一票值多少钱,”
“洪兄,”邓华轻轻拍拍洪全福肩膀,“机不可失失不再來,无限风光在险峰,”
洪全福浑身都是汗水,他咬咬牙:“各位,这一票价值不菲,我我沒资格决定,需要出去请示家族长辈,请见谅,”
几位公子不以为意,燕京市市委宣传部部长、常委副市长方筠卿的公子方宇挥挥手:“快去快回,不要让我们久等,”
“哼,小家子气,”
乔东冷哼一声,邓华搀扶着洪全福站起身:“小弟惹出來的麻烦,我陪你,”
洪公子近乎瘫软,如果不是邓华力气足够大,他根本站不住身形,两个人走到外边,呼吸清新空气,洪全福有一种重获新生的错觉,里面的气氛太压抑,之前在江南,洪家的家世和财富,足以让他如鱼得水,
到燕京城短短几天时间,他感觉寸步难行,幸亏有邓华介绍的章琅,否则自己根本找不到门路烧香,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台车,普通牌照,里面沒有司机,
邓华打开门:“洪兄,我们出去走走,你给家里打个电话,”
副驾驶位上一部崭新的二哥大,洪全福手中拿着二哥大,痴痴的发呆,任凭邓华把车开走,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车子一直沿着胡同行进,
邓公子仿佛老燕京人一样,一路穿行在胡同中,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干道上,随即再度进入胡同,即便是几年后,燕京城大兴土木,这些胡同也足以让本地人迷糊,
即便洪全福沒有陷入沉思,沒有给家里打电话,也要被绕晕,何况他还在和家里族长说话,根本沒有在意外面环境变化:“奶奶,您觉得值得吗,”
那边老太太沉吟半晌:“你是怎么想的,”
“我……”洪全福不敢说,实际上此次燕京城之行,早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甚至超过了家族的预期,此前的洪全福,不过是诸多家族接班人中的一个,排位甚至进不了前十,
一个豪门世家,绝对不会把未來交付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手上,那是对家族的犯罪,此刻和洪全福一起在红尘中历练的三代,至少有六七个人,洪全福绝对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只是自从解释了邓公子,就像洪公子的名字一样,似乎洪福齐天了,可是可是此刻,洪公子在担心,究竟是洪福还是大祸,那边老太太稍一提声:“大胆说出來,和奶奶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奶奶要听你最真实的想法,”
洪全福咬咬牙:“胆小不得将军做,”
出身商业世家,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竞争,洪公子绝对不是那种草包,他的野心远远超过表现出來的,此前在家族中的种种不如意,让他接受教训,尽可能低调,但是不等于他甘心雌伏,
“混蛋,我是问你对那几个人的分析,把老太婆从睡梦中叫醒,如果沒有一个说法,老太太马上打飞机去那边,狠狠打你屁股,”
很显然,老太太沒有生气,洪全福胆子更大:“那几个人任何一个背景,足以让洪家或兴或亡,这是一个大灾难更是一个大机遇,奶奶,不管赌注输赢,和这些人搭上关系,对我对洪家未來,有百利只有一害,”
“好吧,按照你的本心去做,老太婆等你的好消息,”
这一刻,洪全福像是解脱了一样,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他一下子软瘫在座位上,耳边似乎听邓华说一句:“打个盹,你会更好一点做出决断,”
车子停在西城区木樨地南里17号,华夏公 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后边不远的胡同里,昏暗的路灯根本照不到车子前后牌照,外面很安静,胡同里停放着几台私家车,都和邓华这台一样,普普通通,眼下私家车还很稀少,远沒有到十几年后,连停车位都要摆上小马扎占据的时候,
燕京城寸土寸金,十年后燕京人买车不比现在吃顿大餐费劲多少,但是买得起养得起的,还真心不多,别的不说,开车出去兜兜风,连停车位你都找不见,
邓华像是幽灵一样,出现在公 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后面,大楼上十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里面人影闪动,这里是大楼仅有的灯光死角,是大楼西侧,大院外面民宅一片寂静,
纵身一跃,单手搭住院墙墙头,猛地一较劲,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