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张松已经很理解地回答:“明白了,如果是牛爷亲自嘱咐的,那就等到子时吧……不过路上可得快一些。”
“大人放心,我们在这条线上跑了二十五年,闭着眼都能把你们安全送到!”
刘备听着难以置信:“永年,连你都……那个牛爷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又不混那个圈子。”张松苦笑,“我只知道,在整个益州地面上,只要报出他的名号就能畅通无阻,如果敢违抗他的命令则不得好死,故而人称小益州牧……当然,这是指私下里而言,至少军队他应该指挥不动。我也调查过一些,没有人见过他,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这大概……就是个传说吧。”
“这杨松不会是他安排的吧?”刘备敏锐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张松倒是对这个猜测不以为然:“牛爷的名字在益州已经流传了三十年,他要是想做什么,完全不必使用杨松这种拐弯抹角的手段。”
庞青发出一声冷笑:“本以为益州远离战火,乃是一块乐土,现在看来……呵,明里暗里也真够乱的。”
“小青姑娘,拜托你用正常一点的语气好不好。”刘备叹了口气,“坐在角落的阴影里低头捏着嗓子说话……我还以为我又回酆都了呢。”
“因为很无聊啊。”庞青终于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恶作剧成功的笑意,“现在一群人全是纸上谈兵,照我看是一点用都没有。”
“庞姑娘此言差矣,虽然形势不明,但我们至少要明确自己的目标,并以此制定计划。”张松神色严肃地回答,“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斩断杨松这条线,在益州面临真正危机之前重新把全境力量整合起来。”
庞青细细的眉毛一挑:“真正危机?”
“自然是曹操。”张松答道,“长江以北已尽数归曹操所有,他又刚刚在江东吃到苦头,短期内应该不会再碰吴候,数来数去,还是益州的风险大一点。如果是平常时候,守住几个主要关隘,曹操派千军万马也是枉然,但现如今可就有点悬了……”
庞青缓缓摇头:“张别驾,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们哦。”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张松也瞪大眼睛:“庞姑娘何出此言……”
“法正,你,吴懿,全都跑到了江州赖着不走……听说还有几个去了梓潼和永安的,”庞青微笑道,“这几乎是占了成都主要官员的七成,而且都是主力……你当我是瞎子吗?”
张松脸色一变再变,其他人则是茫然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们全都离开了成都,你们难道蠢到认为只靠刘玄德一个外人就能扳倒杨松?”庞青冷冷地问道,“成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们好像在逃命一样?”
一船人都望着张松,孙尚香干脆开始挽袖子:“张别驾,你可别以为我们好骗,今天你要说不出实话,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丢出船去,!”
张松长长叹了口气:“要怎么说呢,我们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啊。”
连刘备都开始摸斩蛇剑了:“永年,你不要真当我们是傻瓜……”
“皇叔息怒,我哪里敢……只是,真的搞不清楚啊!”
“你和法正这样的聪明人都搞不清楚?整个成都的大小官员全都搞不清楚?”庞青逼问道,“不清楚的情况下,你们就急着逃走了?”
“虽然说出来很难堪,但是……就是这样。”张松平静地承认道,“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至于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这时候,船身微微一震,窗外传来一个声音:“诸位大人坐好,开船了!”
张松把油灯拿过来,放到下巴下面:“那么,我的故事也要开始了……”
“永年你再扮鬼我真的揍你哦!”
第二天下午,翔空船在一处山头停了下来。
“诸位,前方就是成都城,我们的船是进不去的,就劳烦各位自己走了。”船老大指着远方的那座气派大城,“这里是龙泉驿,你们应该很容易雇得到马车。”
刘备盯着张松:“你们都没准备马车接应么?”
张松干笑:“这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
孙尚香哼了一声:“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我们会相信你说的故事吧?”
“至少现在看起来还很正常。”刘备跳下甲板,踏到一块山石上,远远打量着成都的方向,“虽然好像雾气很重……益州这地方的雾气未免也太多了。”
“一个月前,雾气都还没有这么重。”张松幽幽地道。
看着张松的表情再配合他的语气,刘备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朝身边两员大将吩咐道:“子龙,文长,你们一会儿进城注意把大小姐和庞姑娘保护周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魏延马上点头:“好,庞姑娘交给我!”
“文长,你就这么不愿意保护大小姐么?”
魏延嘿嘿一笑:“孙大小姐着实不好伺候,子龙性格温和谨慎,是保护大小姐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