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看这间厢阁可还满意?”一个总管模样的男子将郑榭领进厢房,谦笑着说道,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
“还行。”
郑榭点点头,他本就不是一个挑剔的人。
此人招呼着的侍婢将酒水送上,又问道:“郑王需要几位歌妓陪酒吗?”
郑榭摆摆手,道:“不用,本王喜欢清静,你下去吧。”
“是。”
总管带着侍婢躬身退下。
厢房中空荡荡的只剩下了郑榭一个人。
刚坐下不久,敲门声便响起,一身男装的单婉晶打开房门走了进来,道:“郑王这里好清静,不介意婉晶讨几杯酒吧。”
郑榭打量她一眼,笑道:“公主是一个人来的吗?”
单婉晶迟疑了一下,道:“婉晶不知郑王今晚也来赴宴,这次是陪同李唐秦王殿下同行。”顿了顿,又道:“婉晶此来主要是想提醒郑王要小心晁公错。”
郑榭道:“南海仙翁?”
单婉晶在郑榭对面坐下,郑切地道:“晁公错是南海派第一高手,成名已有数十年之久,是当今南海派掌门梅洵的师公,不论是论资排辈或是单以武功而论,都可列入中原前十名的高手之列。郑兄武功虽是天下顶尖之列,但若是遇到此人也要小心才是。”
郑榭笑道:“看来婉晶对郑某很没信心啊。”
单婉晶为郑榭添酒,面带忧色地道:“若非亲眼所见,怎也想象不出晁公错的厉害。也不知南海派为何找上了我们,说实话,婉晶这次到中原来乃是身负重任,要为东溟派找一位盟友对付晁公错。婉晶本不欲再麻烦郑兄,但这次却是郑兄先招惹了晁公错。”
郑榭欣然举杯。道:“晁公错一世英明,与郑榭做对将会是他此生走的最错的一步。看来咱们这次又有合作的可能了。”
单婉晶展颜笑道:“婉晶便静候郑王的佳音。”一身男装也无法掩去她绝美的姿容。
“当当当!”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一把悦耳动听的男音在门外响起:“打扰郑王的雅兴了。在下秦川。有几个问题想向郑王请教。”
郑榭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师小姐仙驾降临。何不进来一晤。”
单婉晶脸色一变,一道带着诧异和疑问的目光向他投去,显然她也想到了“师小姐”是何人。
郑榭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
门外的声音沉默了一下,又道:“既然郑王识得妃暄,那妃暄便开门见山了。请问郑王如何理解为君之道。”
郑榭悠然道:“此事说来话长,妃暄何不进来坐下。咱们再慢慢讨论为君之道的问题?”
师妃暄道:“请郑王见谅,妃暄不擅与人交际,还是隔着门说话方便。若郑王只在意这些虚相形式,那妃暄也只好一走了之了。”
郑榭道:“好吧。其实郑某也只是想一睹师小姐的仙容,既然妃暄缘吝一面,那便算了。至于为君之道本人却是一窍不通,不过本人认为做皇帝是最简单的一件事,甚至比木匠裁缝还要容易。他是天下最大的甩手掌拒,所有的事都交给手下去办,我只管吃喝玩乐就够了。妃暄想必已经考量过当世几位大贤,不知哪位的回答最让妃暄满意,可否把他介绍给郑某。我请他给本人做个副手,如此一来,本人就是最好的皇帝了。不知我的回答,妃暄可还满意?”
师妃暄道:“郑王的回答十分高明,已经深得为君之道的精髓。不知郑王有何治国良策?”
郑榭洒然道:“还是那个答案,交给手下去办。郑某也想请问一下,和氏璧是否在妃暄身上?”
师妃暄道:“和氏璧已经交由了空宗主保管,郑王不用费心了。”
郑榭道:“那真是可惜了。妃暄的问题是否问完,若是完事的话,可否赏脸进来喝杯水酒。”
师妃暄道:“多谢郑王美意,只是妃暄乃是方外人士,虽不必严守戒律,却也不好杯中之物。此外,妃暄也想提醒郑王,阴癸派行事偏激,寡情薄义,郑王与她们合作无异与虎谋皮。”
郑榭哈哈一笑,道:“我以为妃暄如何超凡脱尘,原来也喜欢在人背后说坏话。”
师妃暄道:“郑王好自为之,妃暄告辞。”
郑榭骤然起身,瞬间来到厢房前,一把将大门拉开,探头向外望去,却只见一道青影转过了走廊的转角。
“跑得真快,可惜还是没有看到正面。”郑榭一脸婉惜地走了回来。
单婉晶满脸惊愕地道:“敢这样调戏师妃暄,天下只怕没人比郑兄更大胆了。难道郑兄就不怕触怒了师仙子,让其转投他人?”
郑榭道:“那是他们太把慈航静斋当回事了,谁做皇帝又岂是慈航静斋一家之言能决定的?”
正在说话的当口,厅中响起一片嘈杂声,却是王薄和尚秀芳露面了。
王薄的笑声响起,宣布道:“诸位尽已到齐,会宴可以开始了。”
伏骞的声音昂扬,似是从天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