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的主干道上,一队队的侍卫列队跑过,行事匆忙,城中行人和商贩都小心地避了开来,就连城中的江湖人士都远远躲开,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气氛肃然。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江淮军打到这边来了?”
牧场一行人刚出了酒楼,便看到这般场景,商秀珣开口问道。
郑榭轻描淡写地说道:“跟战事无关,郑某手痒,刚刚把钱独关宰了。”
“什么!”
商秀珣惊叫出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众人也都吓了一跳,与这个不安份的主在一起,心脏承受能力稍差一点都不行。
郑榭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等出了城再容我我向场主解释。”
“你最好能有一个现由说服我。”
商秀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命令道:“马匹和行李不用拿了,大家尽快出城。”
众人接令,立刻攀城离开,赶至东城码头,花重金租了一艘货船,并令船家立刻开船。
货船起帆。
众人看着襄阳城渐渐变小,才松了口气。
郑榭来到商秀珣的房间,对她道:“秀珣不要生气,你听我解释。钱独关并不只是汉水帮龙头老大那么简单,他真实的身份其实是阴癸派的弟子,占据襄阳城也是为阴癸派扩张势力。”
商秀珣脸色微变,道:“真的?”她对阴癸派也有所耳闻。
阴癸派行事不择手段,作风狠辣,在江湖上可以说是臭名昭著。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她没有什么好感。
郑榭道:“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跟秀珣开玩笑。”
商秀珣瞥他一眼,道:“那你应该事先跟我商量好,你这么招惹阴癸派,就是在拿我们这些人的小命开玩笑。”
郑榭笑道:“我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动手。”
商秀珣道:“人已经被你杀了,说再多也没有用,下面该怎么办?”
郑榭道:“阴癸派占据襄阳城对牧场来说始终是一个阴患,既然如此,不如主动将它拿在手中。出发前我让李靖将军做好的准备。现在他已经出兵离开牧场,剩襄阳城大乱之际,正好将它拿下!占据襄阳城后,飞马军进可攻退可守,即使竟陵城出了意外,至少有城可依,不会措手不及。”
商秀珣怒道:“你为何不提前跟我商量好?”
郑榭道:“我若提前说了。秀珣会答应吗?”
商秀珣一滞,确实,她有种种顾忌,如果能重新选择,未必会答应攻占襄阳,有些战机是一去不再来的,若不能把握住。势局会完全不一样。
……
竟陵城。
杜伏威亲自率领七万兵马屯兵在竟陵城外,采用围三缺一的方式,留下了南门一处生路,打消了竟陵守城军背水一战的决心,想要使自己兵不血刃地占领竟陵。
竟陵城位于长江东畔,临江而建。但这段短短的距离也已被江淮军阻断,他们在水陆之间设下木寨,布下成片的陷阱,使得援军无法从水路支援。
十多里外的上游也被铁锁拦江,有船舰在水上巡游。
就在这种重重的包围下。郑榭带着牧场的十多名精锐强行突破水路封锁,直抵竟陵城西的码头,登陆后,更杀出一条血路,冲进了竟陵城。
竟陵城头的兵将看着他们驾着一条又破又烂的小船突破重重阻碍,又在陆地上左突右袭,杀得敌军人仰马翻,顿时爆发出一阵直冲宵宇的欢呼声。
士气大振。
骆方是牧场一员小将。冲进了竟陵城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呆桥升起,差点跌倒在地,喘着粗气大叫道:“小的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惊心肉跳过。跟着郑爷的这几天,比我过去二十年都过的精彩。”
剩下的人也都兴奋难当,热血还未平息下来,这些人两股颤颤,腿脚发软,口中却大呼着痛快,祟拜地看着眼前那傲然而立的郑榭。
商秀珣同样露出倾慕之色,若非周围还有数百的将士围观,她怕早已投入郑榭的怀中,献上香吻。
“真想不到场主忽然凤驾降临,数日前听说四大寇围攻牧场,庄主还欲发兵救援,却没想到牧场大发神威,竟将四大寇轻而易举的拿下。”一位中年将领走了过来,对商秀珣恭敬地说道。
此人名叫钱云,是独霸山庄庄主方泽滔手下的亲信,从山庄还未成立便开始着着他,为人忠心耿直。
听到钱云这话,商秀珣和郑榭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贾布此人确实是冒充竟陵卫替方泽滔送去假的求援函。
商秀珣对此不太意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淡淡地道:“方庄主呢?”
钱云道:“末将已派人支会敝庄主,该快来了。”
商秀珣道:“方庄主只怕未必能来,还是我们亲自登门拜会,请钱将军派人带路。”
钱云面色微变,道:“场主这是何意?”
商秀珣道:“竟陵城破城在即,已是风雨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