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衣衫拂响声传来,跋锋寒和傅君喻出现在幽静的密林中,两人四下细细打量,看着地面被踩踏出的痕迹,傅君喻道:“那些人刚才就是在这里交手,人刚刚走。”
跋锋寒看着地上杂草压出的痕迹,眸中露出狂热的战意,旋即道:“在这死过一个人,尸体也被带走了。听说与石青璇同行的那人十分年轻,竟然有媲美三大宗师的实力,当真是匪夷所思。”
傅君喻道:“你怎知死的人不是他?”
跋锋寒笑道:“最后石青璇的箫音响起,并无悲伤之意,可见死者不是她的同伴,那自然就是对方的人。此人能当着魔女的面毙掉一位宗师级高手,之后更将魔女逼退,即使换做毕玄,也未必能做得比他更好。”
傅君喻道:“你可知道这人的底细?”
跋锋寒道:“此人来历神秘,仿佛凭空出现在这个世上,别人只知道他与石青璇关系密切,除此之外,关于他的消息很少。”
傅君喻若有所思地道:“那人叫什么?”
跋锋寒道:“郑榭,这消息还是从江淮大总管的嘴里传出来的。”
傅君喻叹道:“果然是他!”
跋锋寒“哦”了一声,奇道:“君喻认识此人?”
傅君喻摇摇头道:“此人救过我大姐一命,我在大姐口中听说过他。关于此人的事大姐知道的也很少,她只说过此人功夫极高,远在我们姐妹之上。”
跋锋寒道:“似这种强者终究会名动江湖,我跋锋寒迟早会与他一战。”
……
昨夜,单婉晶如愿以偿的听到了石青璇的箫音,箫曲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美妙,她已心满意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遇到了寇徐两人,她带着人在东平城中搜寻了半夜,也没找到寇仲和徐子陵两个人。
“两个该死的小贼究竟跑哪去了?”
一大早起来,单婉晶还是念念不忘。每当她想起徐子陵欺骗自己,并盗走了机密帐簿,便恨得咬牙切齿。
“客官,昨夜有人送来一个匣子,指明要交给您。”客栈伙计敲门说道。
“拿进来吧。”单婉晶道。
客栈伙计把一个方匣子放到桌上,便离开了客房。
单婉晶好奇地将匣子打开,向里一看,差点把匣子扔了出去。
匣子里赫然放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单婉晶也只是措手不及,被吓了一跳,但她平静下来。再细看那颗尸首。娇躯猛然一颤。秀眸泛红,泪珠从眼眶溢出,滴落在桌上。
“边老贼,你终于也有这一天!”单婉晶呜咽地说道。
匣子里正是边不负的人头。
说起来。边不负还是单婉晶的生父,但单婉晶跟他不仅没有半点情谊,反倒对他恨之入骨,曾经悬赏千两黄金要他的人头。
单婉晶的母亲单美仙是阴癸派上一代的传人,却被边不负奸污,怀上身孕。单美仙找她的母亲祝玉妍做主,却被阴后冷漠的拒绝。在那一刻单美仙真切感受到了阴癸派的残忍和无情,悲伤之下脱离了阴癸派,来到东溟成了东溟夫人。
阴癸派里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你若技不如人,没有实力,被奸污了也只能怨自己蠢笨,跟旁人无关。就算单美仙是祝玉妍的女儿也是一样。
这也是单婉晶对阴癸派恨之入骨的原因,其中最恨的自是罪魁祸首边不负。
匣子里还放着一封信。
单婉晶收起眼泪。将封打开。
“在下郑榭,向东溟公主问好。素闻贵派铸造兵器之精良天下无双,欲与君合作,为表诚意,特送上边不负人头以充订金,向贵派求购骑兵重甲一千套、轻甲三千套和步兵铠甲五千套。公主若是满意,请将甲铠送至飞马牧场,场主会将余银付清。见信如晤,有缘再会。”
单婉晶将信收起来,暗自猜想着:“郑榭?莫非是与青璇大家同行之人,他也要起事吗?”
……
郑榭写信的时候并没有避着石青璇。
自此之后,石青璇对他的态度便冷淡了许多,她生性恬淡,不喜纷争,郑榭将要做的事跟她的向往的生活刚好了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大运河上,两人乘船南下。
石青璇望着窗外的风景怔怔出神,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宁静幽远的气息,仿佛与这片山水融合在一起,有一种难以言语的美态。
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看你。
“青璇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都想做皇帝了。”石青璇忽然出声。
郑榭道:“愿闻其详。”
石青璇道:“你看这浩荡的运河,横贯南北,纵长千里,工程之浩大千古罕见,却只缘于帝王的一句话。这种可以一言可以移山覆海的权力,充满了令人无法拒绝的魅力。只是他们高高在上的人,怎会知道平民百姓的痛苦,这片渠道中不知埋葬了多少人的尸骇。”
郑榭不置可否,道:“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卸磨杀驴吗。你一边享受着大运河的带来便利,一边又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