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小笠原洞雪斋怒喝道:“奸贼岂敢侮辱我木曾一族的名望也!我信浓木曾氏传承至今十九代,代代家是清白怎容你诬陷!”
“哼!是不是诬陷自有公断!你若不怕大可听我把话说完!”小笠原洞雪斋冲着上松义丰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木曾氏的通字是义,即使镰仓幕府打击木曾氏也从没有剥夺木曾氏的通字使用权,对于我等武家来说通字即为荣耀,除非有强大的武家赐字否则是绝不会改掉通字的!
而这个假冒的木曾家却恰恰不是代代使用义为通字。《尊卑分脉》中记载的建武争乱之间有位信浓木曾谷领主沼田右马介家村,因为从属于等持院殿(足利尊氏)配下并立下军功,等持院殿便给予木曾谷地方本领安堵的赏赐,由此木曾谷的领主便是沼田家村一脉传承,而这个木曾谷的沼田家恰好是上野沼田家的分家一门众,想必沼田勘解由左卫门尉殿一定清楚的吧!”
沼田勘解由左卫门尉就是上野国利根郡沼田城城主沼田顕泰。此人是正儿八经的沼田家的一门惣领家家督,吉良义时的便宜岳父若狭熊川城城主沼田上野介光兼,同样也是上野沼田氏的分家支族,另外还有一支越中沼田氏也是出自这一族的分家,却不想他们家还有个分家会跑到木曾谷去。
沼田顕泰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回答。点头说实话怕得罪人可不点头又怕说谎话被惩罚,正在犹豫不定的时候却瞥见上松义丰一双牛眼恶狠狠的盯着他。仿佛蕴含着莫大的刻骨仇恨似的,如果是头猛兽肯定会一口吃了他。
沼田顕泰十分恼火地想道:“这木曾家到底在想什么?对本家吹胡子瞪眼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当年冒领木曾家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到本家的先祖请求多加掩饰,这会儿被人戳穿把戏不想着弥补漏洞,盯着本家看个什么?”
这边上松义丰激动的跳起来大吼道:“小笠原洞雪斋血口喷人!你这是**裸的栽赃陷害!我家先祖改苗字通字是为避祸,当时镰仓幕府追击甚急逼迫我家先祖木曾义宗改成外祖父的苗字通字蛰伏起来,后来天下太平才改回来的!请公方殿下明鉴呀!”
小笠原洞雪斋呵呵笑道:“且慢表忠心!在下还没说完呢!其祖父木曾义元时代才开始自称河内源氏木曾义仲的后代,在下还有证据佐证都是来自木曾谷内的文书记录,如至德二年(1385年)记载水无神社与黑沢御嶽神社的栋札中见到伊予守藤原家信的名号!
正長元年(1428年)记载付木曾白山神社之栋札可见‘当地头藤原家友’之名号,另外还有木曾氏的文书里之事条显示,享德四年(1455年)记载有左京大夫家贤,相信这些名号对于在座的信浓武士都是十分熟悉的,这个假冒的木曾家最初的家祖藤原家国所传的官位就是伊予守,而木曾家几代家督都是伊予守这又怎么说?”
上松义丰似乎万万没料到小笠原洞雪斋竟会准备如此充足,慌张的反驳道:“……这只是个巧合!”
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寻找盟友帮忙说一句话,可是在座的武士大多都和木曾家没有任何瓜葛,抱着膀子看戏的占据一多半。即使中信浓、南信浓的国人众也因为地位较低排在角落里没有发言权,这个时候上松义丰又想起那个被弃之敝履的宗家。被他们抛弃的沼田氏名号或许是唯一翻盘的机会,只要沼田家咬牙否认就一切还有希望。
可当上松义丰迎过去目光的时候,却发现沼田顕泰面无表情的冲他瞪了一眼,然后起身说道:“这不是巧合!木曾谷的木曾氏确实是冒领的,臣下可以作证!”
“你……你胡说!”
沼田顕泰淡淡的说道:“在下家中就保留着沼田左京大夫家贤,写给家祖沼田上野介景朝的文书,沼田家贤就是后来的木曾左京大夫家贤,他在信中希望家祖遮掩住出身沼田家的故実。他希望继承有亲缘关系的木曾氏一族的名号,以河内源氏名族的身份把沼田家的血脉传承下去。
为此特意联络家祖希望给予一定的优惠让家祖照顾一二,为此沼田家丰承诺每年都会给予我沼田家一定的钱粮支持,只是这条承诺只坚持不过四十多年便寻个由头断绝,至今六十多年以来这位新生的信浓木曾氏,再也没有在与臣下上野沼田家有过任何形式的来往。”
片刻的功夫评定间就安静的仿佛落针可闻,无论是上野国人还是信浓国人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料到这个木曾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胆敢冒领木曾家的名号,而且还留下这么要命的证据在沼田家手里。
上松义丰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他实在太清楚沼田顕泰的证明会有多么大的冲击力,当初他们家先祖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留下那封信笺,永正年间时任家督的木曾伊予守义元也曾想过把那封信给骗回来,只是沼田家十分警惕不愿意交还回去。所以木曾家就趁此机会断掉钱粮供给,没想到却为今天埋下祸端。
就这么突然被戳破让局势变的十分难堪,谱代家臣团都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表情才好,吉良义时这个家督也完全没料到还会有这么一茬,他根本没考虑过信浓木曾氏还会存在被人冒领。印象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