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二更时分,不爱喝酒娱乐的武士早早的睡下,刚才那一场刺杀又把人们给惊醒,长尾景虎披着衣衫步履匆匆的赶过来,见到吉良义时满身沾血,大广间里四处狼藉,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武田家的透破刺客,刚才杀了不少人,还有一向一揆蜂起的消息……”三两句把来龙去脉交代一下。
长尾景虎询问那名武士,“同心众的情况如何?一揆军有没有攻进新町?村庄的情况如何?有多少人员伤亡?”
“托主公、武卫殿的鸿福!我越后的新町都有木栅、土塀,瞭望塔,各町将町门堵住抵抗一揆军没有问题!附近的村庄刚完成撤并,每个村庄也都有町里的设施,各村米粮饮水都不缺,抵抗下去应该没问题!”
“有没有村庄被占领的消息?”
“暂时没有消息!从傍晚部分地方传来异动的消息,各村就把守庄口严防蜂起的一揆军攻击,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
细川藤孝这时站出来解释道:“馆主大人,弹正殿,请稍安勿躁!其实从去年开始我等就组织过几次类似的演练,村庄内部一揆蜂起,敌军入侵猛攻村庄等等演练都模拟过,相关的方案有二三十种,在关川附近已经做到类似事件有相应准备的基础,可能会有个别村庄遇到较大困难,但向拿下这些村子不会那么容易!”
“原来如此,只要出阵一一击破就可以了吗?”长尾景虎瞪了家臣们一眼:“那么诸位还等着做什么?立刻着手出阵的准备去吧!”
吉良义时忽然说道:“兄长!如今形势不明,还不知道武田家与越中一揆军勾结到什么程度,他们有多少一揆军势,又都做了什么,所以请兄长还俗复出吧!越后的稳定离不开兄长的有力支持啊!”
“请主公还俗复出!”越后武士自始至终都称长尾景虎为主公,他们从没有称呼吉良义时为“馆主”或者“主公”,这一点吉良义时十分清楚也从没想过强迫他们做什么,这种尴尬的局面形成的主要原因有三点。
第一点,大多数越后武家仍然认可长尾景虎是越后正儿八经的国主,越后不需要吉祥物似的女大名,越后的武士血脉里流淌着暴力和军功至上的因子,长尾景虎南征北讨十余年,把他父亲未完成的事业继续下去,这份勇气就获得上越、中越大多数武家的好感。
第二点,许多武家抹不开面子投靠吉良家这个外来户,哪怕他是名门贵胄,哪怕他有再多神奇的方法拉拢人心也还是不行,许多顽固的越后武家一边念着吉良家的好,一边顽固的坚持着只有越后的武家才能统领越后的思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吉良义时不太乐意接纳越后武家,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还是他不愿意留下口实,说过不会鸠占鹊巢就不能再背地里收长尾家的家臣,本庄繁长、黑川清実,北条高广属于战败降服者可以理解,如果贪心不足的多收点越后上杉派、扬北众、上田众的武家,那可就真变成鸠占鹊巢的行为了。
长尾景虎立刻意识到他的想法,毫不犹豫的反驳着:“虎姬已经是国主而且她做的非常好,越后在她手里越来越好,比起她的作为,我这个只会打合战的兄长是不合格的国主……”
“兄长!谁说您只会打合战了?越后从十几年前一脸混乱到上洛归来的安居乐业百业待兴,这都是您一手打拼出来的功劳呀!没有兄长的引领,越后怎么能发展的如此顺利?没有兄长的支持,虎姬与我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越后的过去完全是兄长一手打拼的基业,越后的今天也有兄长一半的功绩呀!
兄长何曾见过担任国主两年,评定会上从来都是一言不发的国主吗?虎姬她根本不想做这个女大名呀!她可是认定这个国主之位只有兄长才能担当!我和虎姬只是暂代,如今兄长身体痊愈,就请重新复出吧!”
“国主不是她想不想当的问题,而是她坐在那个位置就必须要去做的问题!本家隐退是深思熟虑的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行复出的!”长尾景虎坚定的摇了摇头。
吉良义时也跟着摇起脑袋:“但您忘记了吗?国主虽是长尾家继承,却更要越后国人一致认同,而如今大家的意见还是期待兄长您的复出,众望所归兄长为什么还不愿意顺应大家的要求呢?”
吉良义时的言辞恳切让长尾家臣们刮目相看,包括上杉宪政、小笠原长时在内的许多中立者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还从没听说过有让国主的事情,聪明的人很快想到作秀,但又不太像是作秀,尤其发觉长尾景虎与吉良义时的表情都一场认真。
长尾景虎坚持道:“我已经出家隐居三年!”
吉良义时立刻还以颜sè:“虎姬已经结婚做我的正室夫人!”
“她还年轻的很!有许多时间去履行正室的职责!”
“但是她总要履行身为正室的职责不是吗?到那时候越后该怎么办?兄长难道要撒手不管吗?如今天这样的情形再出现怎么办?如果我遇到不测怎么办?
“休要胡说!”长尾景虎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