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近众是吉良万松丸仿照织田信长的策略建立的,从忠于自己的小姓里提拔优秀人才,提拔小姓的好处有很多,他们具有不逊于谱代家臣的忠诚,年纪轻轻缺少功利思想,同时又有着强烈的建功立业之心,比那些利欲熏心的谱代家臣更为忠实可靠。
善次郎全名山冈善次郎直长,出自吉良氏的分家冈山氏的庶族,他父亲是山冈筑后守尧信,冈山氏嫡流断绝几十年,吉良万松丸的父亲还曾一度考虑让山冈家继承分家一脉,只不过后来因为吉良家在东三河以及远江的势力迅速被今川家拔起,家业开始衰败而就此作罢。
山冈善次郎是家里的次子,没有继承权的他从小就被送到吉良家做小姓,能以吉良侧近人首席的身份统领吉良的侧近众也与他个人的表现有关,在吉良家内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还是有一些能力的。
侧近众算起来也是个半正式的团体,年长的小姓正在向马迴众以及普通家臣过度,年幼的则继续担当小姓,在他们没有真正成为一名家臣之前,用侧近众这个名号来加强这群人的凝聚力以及忠诚度,也是在山本勘助这个老妖怪眼皮子底下所能玩的小花招之一。
为了显示一下今天的课业没有耽误,吉良万松丸一口气连劈几十次刀,每一次都有八分力,去势不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生死危机不需要爆发百分之二百的力量,每一次爆发都是心血的耗费,兵法里的爆发只在杀机最重的一瞬间,如一之太刀那般刚猛的劈出致命一击,说到底兵法或者剑道就是一种用于杀敌的暴力艺术,真正的生死相拼的战场上可没有机会给你玩花巧。
这一次的修炼效果远比想象的更好,只是单纯想要挥刀劈砍,按照固定的呼吸节奏每一次劈击的节奏都恰到好处,这种节奏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顺手一挥就能用八分力量恰到好处的目标位置上,吸气,运劲,发力,收刀,呼气,如此反复一个个独立的循环,在这一刻仿佛一切都离他远去,眼中只有那棵大树。
砰砰砰!
就在他缓缓收势闭目回味这不长的一段修炼体会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鼓掌声,山本勘助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常年不代一丝笑容的脸上也绽开像一朵丑陋的花,略带欣慰的说道:“恭喜馆主大人走上兵法之路第一步!不日将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兵法家!真是不胜欣喜啊!”
吉良万松丸笑眯眯的点头回应,心里却恶意揣测着:“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暗示我练了三年才走上真正兵法之路,然后就是个笨蛋的意思嘛?”
“恭贺馆主大人兵法初诚!”善次郎突然高喊一声率先跪伏下去,然后一呼啦全都跪伏下去,只有山本勘助背后的那些人也不尴不尬的站在那很是窘迫,。
这会儿也不是追究山本勘助言辞里含义的机会,他只能面含微笑双手虚抬,对着侧近众说道:“诸君请起身!”
“馆主大人!今日的修行就先到这里吧!臣下还有要事要禀报!”山本勘助借机向前走过去,引着吉良万松丸向大广间走去,然后小声说道:“臣下对西三河豪族的拉拢已初见成效,请容臣下禀告!”
“噢?那好!去大广间吧!”吉良万松丸冲着山本勘助身后的陌生人笑了笑,然后顺手将手中的木剑递给山冈善次郎,迈着步子走入大广间内坐下。
待众人坐定之后,山本勘助身体前倾,高声说道:“这位是服部石见守保长殿下,石见守殿对本家十分仰慕,所以今日由臣下中介前来拜见馆主大人!”
“服部?”吉良万松丸一愣神,仔细想想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随即立刻眼睛圆睁,十分意外的打量着与山本勘助相对而坐的服部石见守保长,询问道:“服部一族?是不是伊贺出身的服部家?”
“在下正是伊贺出身的服部一族!”服部保长稍显诧异的一停顿,旋即又热切的回应道:“在下一族在伊贺略有薄名,没想到御馆大人也听说过!”
“是啊!是啊!伊贺的名声挺大的!”吉良万松丸干笑着掩饰过去,眼神却不觉的飘到服部保长身后的那群人身上,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人。
服部保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着的武士服虽然浆洗的十分干净,但是从边角上的磨损可以看出这身衣服已经穿了有些年头了,长相普通平平无奇,唯有嘴唇上的两撇黑亮胡须挺有气势的。
身为紧邻畿内的伊贺国豪族三上忍一族,竟然会流落到相对偏僻的三河国内,这是一个很令人惊讶的消息,服部一族在三河国内的名声几乎没有,似乎没人知道松平家雇佣了他们,当然也没人知道服部家为什么会来到三河国。
“伊贺的服部一族,服部半藏?”吉良万松丸重新确认道。
服部保长的身躯一震,似乎想抬头看他,但是又强自忍耐住了,服部一族的忍者们也不禁对视一眼,眼里到底有什么意味不明的含义谁也不清楚,只见服部保长低头回答道:“是!服部又三郎保长参加吉良馆主大人!在下确是来自伊贺,服部半藏只是在下在家内自称,馆主大人是从何得知在下的名号?”
他这么一说吉良万松丸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