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舒出一口气,连忙应了声“是”,而后才道:“扬州地界绿林势力,本就在听风门重点探听的范畴之内,至于地图和情报,上使若要,小人这便为上使取来。”
杨治微微一愣,却是已经明白,绿林势力与江湖势力不同,江湖人素来独来独往,就算有些大小门派,也脱不开这个范畴,但绿林势力却自古都是朝廷重点打击的对象,其危害比起江湖势力要大了许多,听风门重点关照也在情理之中。
杨治微微点头,又道:“可有关于大兴的情报?”
何进财连忙躬声应道:“有,说来也怪,自半年总部便一直有情报从大兴城中送出,所有情报都以火膝封了,送往天下各处分坛暗桩,只是却从不许各分坛暗桩查看情报,只有持最高上使令才可以调取。”
一边说着,何进财却是脸色微变,他突然想起来,杨治手上的令牌,便是以赤玉所雕成的最高上使令,长期从事情报收集整理工作的他,瞬间便从这事中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杨治看何进财变幻不定的脸色,眼神微微一眯,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何进财被杨治这一哼,吓得着实不轻,自知已经违背了门规的他,连忙跪地瞌头不止。
杨治待这人接连瞌了七八个响头,额头都瞌破了皮时,才缓缓道:“起来吧,记得今日之事,不当问的不要问,不当猜的不要猜,好看的小说:。”
何进财连忙应“是”,站起了身子,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一片,已经被冷汗湿透。见杨治不再问,连忙告罪去了后堂,取了关于绿林大小势力的各色情报,以及这半年来从京师传来的十二封火膝封着的厚厚信封,用一个黑布包裹包了,送到杨治手上。
杨治拿了情报,想了想才道:“半月后,今日随我同来的那人,会来领取我要的东西,另外,一千两白银,晚饭时我让他来取。”
何进财连忙躬声应“是”,却是不敢多问,刚刚便已经因为疑猜上令,犯了大错的他,哪里还敢多嘴乱问。
出了店铺,杨治便带着宇文化及回了客栈,打算午时才去“天机楼”去找崔缨,这个时候尚是早上,一个大男人去找人一个黄花大闺女,即便江湖人并不在意一些繁文缛节,杨治也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天机楼”三楼一间上房中,崔紫缨端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听着她身边那位绿衣丫鬟汇报杨治的消息,周庸也在旁边细细听着,却听那丫鬟道:“小姐,那天剑客昨日便来了临安城,在燕来客栈中住了下来。”一边说,一边偷眼瞟了自家小姐也眼,见她正在听着,才小声道:“只是在燕来客栈也没呆多久,便带着一众随从去了依翠楼。”
崔紫缨一听到“依翠楼”三个字,便感觉心中一股无名业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狠狠瞪了那绿衣丫鬟一眼,怒声问道:“接下来呢?”
那绿衣丫鬟被崔紫缨这一瞪,不禁缩了缩脖子,连声道:“之后听说在一间包房中听了几首曲子,而后在依翠楼内大闹了一场,还带走了一名清官人,扬言要为那清官人赎身。”
崔紫缨一听到杨治在依翠楼内闹事,眼睛不禁一亮,她生性活泼好动,最喜欢热闹,可是听这绿衣丫鬟说杨治在依翠楼内带走了一个清官人,心中刚刚消下去的怒火便又上来了,素手一拍桌子,恨声道:“好你个天剑客,拿了孟叔叔的宝剑,居然,居然去依翠楼里寻花问柳,你等着,你等着本姑娘要你好看。”一边说着,一对小虎牙却是咬得咯咯作响。
只是周庸却是不同,听到杨治要为一名清官人赎身时,不禁也有些诧异,崔家寨一众兄弟与孟浩然恩恩怨怨也有二十多年了,对于孟浩然的为人自然极为熟悉,以孟浩然的为人,绝对不可能将自己心爱的宝剑送给一个登徒子的,不禁皱眉,向那绿衣女子道:“绿荷,你来说说,杨治在依翠楼里一应行事,不得遗漏。”
绿荷从小与崔紫缨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却更似姐妹,对于崔紫缨这个主子不怎么害怕,但对于周庸这个崔家寨二当家,却着实有几分害怕,连忙将自己所知,事无巨细的报给周庸听。
周庸听了绿荷的回话,眉头不禁皱得更深,喃喃道:“从依翠楼后堂出来的,不对,这人的身份不对。”微微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高喝一声:“来人!”
便听门外传来一声回应:“小的在!”
周庸沉声令道:“查昨夜从依翠楼后堂出来的那少年人的声份,越快越好。”
那人应了声“是”,便再也没了声息。
周庸反而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在客房内走了几步,而后才微微呼出一口气,喃喃道:“依翠楼啊,立于扬州已有十数载了,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后面装神弄鬼。”
无独有偶,天机楼后堂,一间精舍之中,一名白须老者,同样发出了一道命令,速查依翠楼昨日出现的那少年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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