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琰回来的时候,苏困把这个新闻跟他大致说了一遍。
听到那个赵天启的一些反常表现以及最后的死亡原因时,顾琰的眉头蹙了起来,他想了想道:“我接触这些事务不过一两月,还未曾积累到足够的经验,不敢下断言,不过,此人的种种反应,倒是有些类似大师他们提过的夺舍。”
“夺舍?”苏困消化了一下,两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翻着白眼问道:“是指鬼上身的意思?”
顾琰:“……”这人为何说话总跟演大戏似的。=_=
他无语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他边说边伸手把苏困的爪子拿下来,又拍了下苏困的额头,示意他别再翻白眼了,再翻脑仁该疼了。
苏困嘿嘿笑了两声,讪讪地收回手,活动了一下眼睛。
当初,顾琰在知道苏困的年龄时还错愕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比苏困大几岁,但是平日里相处的时候,他却偶尔会有种养了个儿子的错觉,以至于他有时候的举动,下意识地带了点长辈对小辈的意味。
不过,苏困显然不反感这些,相反,他相当适应、甚至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每次顾琰对他露出一种无奈却有带着点纵容的眼神时,他总会有种自己被惯着的感觉。
而实际也确实如此,顾琰确实在各个方面都惯着他。
“鬼上身的话……Unic那边岂不是不太安全?”苏困冲顾琰问道。如果是疾病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的猝死,对象还只是赵天启一个人,但如果是鬼上身的话,就没那么强的目的性了吧,那样说来,Unic甚至那一片区的人岂不是都有危险?
“不好说,。”顾琰摇了摇头,“这种事大师是行家,他了解得比较多。”
“嗯,不知道大师看到这新闻了没。”
苏困听顾琰说过这特殊部门的不少事,所以对它有一些了解——部门里的人并不是所有事情,不分大小轻重、危急与否都会集体行动,而是有着一个大方向的分工。正所谓对症下药,一般来说,樟树老太太和墨宝同志本身是妖,所以他俩负责的一般是同妖物有关的事情。而大师的技能对妖的控制力就不如他俩,大师处理的一般是同鬼有关的事情。
在各自都有活儿的时候,他们常常是分头行动的,只有恰好都没什么事,闲下来的时候,碰到一些棘手的鬼魅精怪,才会一起去看看。而每每这种时候,樟树老太太和墨宝同志,都会考虑到大师是**凡胎,比较容易有危险,所以十有八·九会把事情往身上揽,冲在最前头,把比较安全的工作留给大师,虽然有些时候,反倒是他们两个身陷囹圄,需要大师搭把手帮个忙。
不过自从顾琰加入之后,这位已经没命可送的真·工作狂给大师减轻了不少负担,以鬼治鬼很多时候比那些道术阵法符纸还有用。有了顾琰的帮忙,樟树老太太和墨宝同志也就不用总抢大师的活儿干了。
“不过——”苏困想了想,又开口道:“这事儿大师不知道也没关系。H市那么大的一个地方,那什么特殊部门的成员应该也挺多的,如果那个赵天启真的是被夺舍,H市的那些成员肯定能看出些端倪,不会袖手旁观,放任不管的。”
顾琰听了,捏了捏他的爪子答道:“你想错了,特殊部门的成员不是按照区域大小或是城市繁华程度分配的。”
“啊?那是按照神马?”
“是按照成员本身的籍贯。不过此籍贯和你们平日里所说的那种略有差别。”顾琰伸手点了点自己,“譬如我,我在上一世的家宅在应天府,但这并不是我现在的籍贯,我成为魂魄、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在你的卧房里,那么我现在的籍贯就是黎市。樟树精在数百年前,就种在黎市西郊那片林子里,也是在那里化的形;那幅画儿在百来年前,画于南边终翠山脚下的那片桃花林里,而后一直悬挂于山上怀隐观中的一间屋子里,终年吸着香火,耗了近百年,才从画里走出来;你的那位房东在千年前也是那终翠山里的一只灵狐,修成人形后才下的山;至于大师,他本就是怀隐观中的道家弟子。所以,他们的籍贯都是黎市。”
苏困睁大眼睛,呆了半晌,道:“都是在终翠山?!擦,以前一直听人说那里是什么福地,我还以为那是为了吸引外地游客打的广告呢,原来是真的?!”
“算是福地。不过,据房东他们说,和千百年前已经不能比了。”顾琰解释道:“所以大师他们一门修了那么久,也只是比普通人多懂些道法技艺,寿命稍长一些,其他的依旧与普通人无异,未曾有得道的。”
“那照你这么说,籍贯是H市的岂不是不多?”毕竟H市算是国家比较繁华的几大都市之一,发展步伐比黎市快了不知多少,但是相应的,H市里基本上找不到什么福地仙山。
顾琰点了点头:“据樟树精他们说,H市自她们知道起,便一直繁华于周遭一圈的城市,喧嚣多了,可供潜心修行的地方自然就少了,以至籍贯属于H市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没什么厉害的角色。”
苏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