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突破一个口,梁国就危险了。”
狂生又是一愣,面上的傲色这才慢慢收起。轩中的学士与学子们纷纷议论。
半日关于议政的宣讲终于散去。云罗等诸位散去,这才起身。
许是坐太久了,她起身时眼前一花几乎跌在了地上。
“姐姐!小心!”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落梅宣的华元青一个箭步扶住了云罗。
云罗定了定神,慢慢等着晕眩消失这才看向华元青。
华元青被她的目光看得英气勃发的面上掠过不自然。他扶着云罗坐在一旁的椅上,低头道:“姐姐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太医!”
云罗看着他的面色,眸光悠悠,轻叹:“青儿不生气了?”
华元青低着头坐在她身边,良久抬头苦笑:“青儿还能生什么气呢?姐姐收容乞儿,安置流民,借机询问各地情况。现在又是让学士们广开言路议政。姐姐这么做的意思青儿再不明白就是猪了。”
云罗含笑抚上他的面庞,柔柔道:“傻子。咱们阻止不了战争,起码心中可以守护的东西。姐姐为了他也就是为了梁国。梁国好了,你也好。大哥也会好。百姓能得一日的好就是一日。你明白了吗?”
华元青浑身一震,久久看着她。
云罗眉眼间掠过萧索,轻声一叹:“谁也不知将来会怎么样。李天逍不与朝歌开战,我心中很不安。”
华元青忽然问道:“如果有一日李天逍胜了,凤朝歌败了呢?姐姐该怎么办?又或是凤朝歌胜了,李天逍败了呢?”
他的目光复杂之极,紧紧盯着她,似乎她能回答的这个答案也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云罗眼中掠过恍惚,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华元青还要再问,忽然管家走来,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那柳狂生说有要事要见皇后娘娘。”
云罗眼底掠过狐疑,道:“他所谓的能制晋军的计策已被批行不通。他又来见我做什么?”
管家也是皱眉不解:“那柳狂生说方才那一计不过是下下之计,说他有一计上上之计只能亲自献给皇后娘娘。老奴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只是听得他言之凿凿,所以才来禀报皇后娘娘。”
云罗皱了皱绣眉,沉吟不定。
华元青一听道:“这狂生肯定是徒有虚名的人,。姐姐不要轻易见了他。”
云罗想了一会,看了看天色还早,含笑道:“他肯这么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有几分真本事。而且刚才我看他言谈还算不错。我去看看。”
“姐姐!……”华元青想要阻止她,华云罗却已经随着管家走了。他只能叹了一口气。
……
云罗在管家的领路下到了华府的一处待客的小凉阁。那柳狂生已经在阁中候着了。此时他端坐在席上,眼观鼻,鼻观心,收起了刚才在众人面前狂傲的神色,看起来格外恭谦。
云罗走进阁子,那柳狂生连忙上前见过。
此时云罗眼前没有了竹帘遮挡,面容坦荡露在他眼前。那柳狂生看了一眼一怔之后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云罗坐在上首,开门见山客气道:“柳公子有什么好计策一定要亲自献给本宫呢?”
在凉阁中地上铺着竹席当做座,而一方简单的案几便分隔了两人的距离。柳狂生见她坐下却不敢也跟着坐下,跪地俯身道:“小生这一计一定可安梁晋纷争。”
云罗看了看他恭敬的神色,摇头道:“本宫不信。”
柳狂生忍不住抬头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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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眼底掠过冷淡的光,道:“因为你本不是狂生,为了进华府才骗了本宫说你有一计可定晋国。你已先骗了本宫,如今再说什么话本宫都不会信了。”
柳狂生面上流露诧异。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云罗揭穿,顿时面上浮起不自然的神色。
云罗起身道:“华府不是皇宫,守卫不够森严,但是也不是全然都没有防范。柳公子如果是想向本宫求什么功名,除非你拿出点真才实学。如果你居心否恻,那本宫也不会怕了你。”
柳狂生见她要走,更深伏地道:“小生受人之托前来见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听了小生一言再罚再杀也不迟。”
云罗顿住脚步,回眸看着他,冷冷问:“是谁让你混进华府的?”
柳狂生从怀中掏出一封金泥封口的信,双手举过头顶递给她。
云罗接过。信封沉甸甸的,看得出里面写了不少张信纸。
她眸光渐渐复杂,是谁在这个时候还写了这么长的信给她?写这封信的目的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她看着这信封,忽然失去了打开了的勇气。
“皇后娘娘,你真的想要打败晋国吗?”柳狂生忽然问道。
云罗收回目光,反问:“为什么不?”
柳狂生此时恢复神色,许是已被人识破了反而不担心了。他一笑,道:“因为谁都知道,梁晋之战,梁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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