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说完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向了花径旁的花丛中重重摔了个嘴啃泥土。
背后惊叫声纷纷响起,云罗冷冷笑了笑,捻了捻耳垂,在那边原本小巧圆润的珍珠耳坠已然不见。
她柔柔对元青道:“走,咱们回去。”元青回头一看,咯咯笑着一蹦一跳地跟她走了。
远远一处精巧楼阁处,一双深邃的眼已把楼底下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眸光一闪,摇头轻笑:“性子太倔又睚眦必报。华云罗,你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女人。”话虽这么说,但是最后这一句却隐约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宠溺。
身旁悄悄走来一位内侍打扮模样的侍从。他低声道:“太子殿下,派去梁国的人已到了。请殿下示下。”
他收回目光,淡淡道:“传我的命令,全力去寻华元嗣一定要保他一命!华元嗣身负血海深仇,将来一定是功克梁国的一员猛将!”
“是!”侍从应了一声。他走了几步忽地问道:“可是殿下,方才为何不让华小姐知道殿下已去寻了华小将军呢?”
李天逍微微一笑,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那一抹兴味,笑道:“佛曰,不可说。”
侍从一头雾水却不敢再问。
花园中方才跌倒的钱奉仪还在跳脚破口大骂,李天逍眼中掠过厌恶,道:“传本殿的口谕,从今日起钱奉仪贬为侍女永不得侍寝。”
侍从面上一凛,低头称是退了下去。
他看去眼前惷光烂漫,花团锦簇,依稀还能看见她一抹倔强的素影站在他眼前,明明心那么冷却能笑得万花失色。
“云罗……”他咀嚼这个名字,意味深长地笑了。
夜幕降临,云罗怔怔坐在驿馆的亭中,一个白天过去了她滴水未进。她在等,等凤朝歌回来。可是等来他又能做什么呢?可是等到了月上中天,等到了露水沾湿了衣袖都未等到他来。
草虫唧啾声声,一切静谧美好。她终于起身,枯坐了一天一夜像是什么都明白了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麻木的手脚酸软,她猛地踉跄一步跌在了冰凉的地上。
脚步声沉重传来。她抬头看去。亭边灯下照出凤朝歌那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孔,还有他一双眸中她早就看不懂的深沉无底。
“你在等我?”他问。
她想站起身却似乎再也没有半分力气。月华洒在她单薄的身上如花间偶落的花仙。她慢慢笑了,眸中水光掠过却不落下,只柔声问道:“殿下要云罗去做李天逍的妾侍吗?”
他良久不语,终于在她面前缓缓放下一只已枯黄的草蝶。
一刹那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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