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阴雨天,沈凝暄手臂的旧伤,偶尔也会疼。
是以,此刻手臂上连连绵绵的刺痛传来,她只当是阴雨缘故,并未多想,抬头望了眼榻前的更漏,知独孤萧逸为大婚事宜,留在了齐王府准备,她并未让人前去通禀,只自己取了银针扎了几针,又服了止痛的丹药,便吩咐秋若雨不要打扰自己,侧身蜷缩在床榻上等着痛感褪去。
但,事情,出乎沈凝暄的意料。
服用了止痛丹药,又在榻上躺了许久,她方才的痛楚非但没有减轻,反倒觉的自己手臂上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痛楚更重了些。
终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紧咬朱唇,轻轻的,挽起袖摆,当她揭去假皮,看着小臂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和伤疤上不正常的暗色时,不禁瞳眸微眯,心下微凉,最后吃痛的呻吟出声樯!
脑海中,思绪飞转。
从北堂凌的医书孤本,到元妃的奇香,再到沈凝雪指尖的豆蔻,一个又一个怀疑袭上脑海,却始终理不出丝毫头绪……越来越强烈的刺痛,使得她凤眸微敛,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然,只是片刻,她便又因手臂上的痛楚,再次忍不住呻吟出声烬!
门外,听到榻上传来的细碎呻吟声,秋若雨黛眉紧蹙了蹙,快步上前查看。
轻掀红绡纱帐,她只往里面望了一眼,便见沈凝暄面色苍白,额际冷汗涔涔!
“郡主,您怎么了?”
乍见沈凝暄如此模样,秋若雨心下一惊,连忙倾身上前。
“痛……”
抬手之间,便已然封了自己手臂上的穴道,沈凝暄唇瓣轻颤,却半晌儿只说出一个痛字,紧皱着眉头,她用力闭上双眼,颤声说道:“这世上,果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管我如何防备,却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其他书友正在看:!”
闻言,秋若雨心下不禁咯噔一声!
“怎么办?!”
沈凝暄对于独孤萧逸的重要性,没人比秋若雨更明白,此刻见沈凝暄如此,秋若雨心下一慌,想也不想便转身便要向外走:“如今宫里依然落栓,我去禀明太后!”
“站住!”
手臂上的痛,越来越厉害,感觉自己手臂上似有一把剔骨刀,在不停的剐着自己的肉,沈凝暄面色苍白,咬牙喊住秋若雨:“此事不能让太后知道!”
虽说自己在长寿宫出事,如太好的面子上说不过去,但是若是她死了,独孤萧逸跟月家的联系也就断了,此事绝对是如太好所乐见的,还有就是……这几日里,她接触的外人,屈指可数,其中元妃和宁妃便是如太后派来的……谁知道是不是她在包藏祸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如太后,更不想看到独孤宸!
“那……”
双手轻摊,头一次有些慌了手脚,秋若雨亦是急得满头大汗:“那我去传太医!”
“那些酒囊饭袋,不传也罢!”手臂上痛楚,犹如利刃刺骨,直达心间,沈凝暄忍痛蹙眉,苦笑着对秋若雨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呐!”
清明的大眼中,尽是忧色,秋若雨上前抱住沈凝暄,感觉到她的身子因疼痛而止不住的轻颤着,想到沈凝暄与独孤萧逸之间的生生死死,她眸光闪烁,眼底顿时氤氲起水雾。
“你这是什么样子,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秋若雨吗??”
额际上细汗密布,沈凝暄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臂,却是开口揶揄了秋若雨一声,不等秋若雨出声,她眸色微微黯淡,终是忍无可忍的再次痛呼出声:“你去与我将药箱取来!”
“是!”
急急的应了一声,秋若雨快步离开寝殿。
片刻之后,秋若雨去而复返,将手里的药箱打开,她喘息着询问沈凝暄:“郡主要吃哪一种药?”
“百忧解!”
抬起眼帘,瞥了眼药箱,沈凝暄指了指药箱里那支白色的药瓶。
百忧解,可解百毒,即便对于某些烈性毒药不能全解,却可起到缓解的作用。
“百忧解”
嘟囔着药名,秋若雨连忙伸手,将白色的瓶子拿在手中,她哆嗦着手,将里面的丹药倒出一颗,塞到沈凝暄口中。
不曾就水,径自干咽而下,沈凝暄疼的有些虚脱的微闭眼了闭眼,对门外喊道:“朱雀!”
许是她的声音太小,一向听声便道的朱雀一时间并未出现。2
秋若雨见状,不禁气急败坏的扯开嗓子又喊了一声:“朱雀!”
待她一语落地时,朱雀果真快速而入。
掀起纱帐,见沈凝暄一脸痛楚,即便是息怒不行于色的朱雀也是心头一颤,随即转头问着秋若雨:“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中毒了,好看的小说:!”
秋若雨心中焦急,声气也跟着变得不善,“这天香园里,每日的吃食都是用银针探过的,那银针遇毒定会变色……却不知怎么地,郡主还是中了毒!”
闻言,朱雀面色一沉,转身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