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知道心痛了?知道求饶了?当初我娘是怎么跪下来求你的?只求你看在两家相交十多年的情份上,给蓝家留后!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当着我娘的面,一剑刺出,毫不犹豫,斩草除根!”
那一幕,时隔十八年,可宋兰君却记得清清楚楚,记得那利箭刺入胸口肉里的声音,记得那痛彻入骨,特别是娘亲脸上绝望的泪水,和那声凄厉的呐喊:“不……”
十八年前的蓝家,血流成河,家破人亡,唐天豪却一夜封候,荣华富贵,风光到老,可惜却不能到死。殢殩獍晓
唐天豪胸口起伏得厉害,那些不堪的双手染满罪恶的往事,已经尘封进了黄土,刻意遗忘,如今猝不及防的面对,喉间感觉腥甜腥甜,痒痒的,忍不住弓起身子咳嗽。
被病痛折磨得已是花白的头发,枯瘦如柴的身躯,因着咳嗽,呼吸不继,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缢,其他书友正在看:。
青筋布满干枯的手,紧紧的抓住红木桌子,支撑着病重无力的身子,才没有瘫软在地上。
宋兰君冷眼看着唐天豪的痛苦,神色即冷又狠:“唐天豪,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本相想了成千上万种对你的报复,无数种你的下场。”
“想把你砍了手脚做成人彘,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想过把你千刀万剐活剥皮不得好死;想过让你也被诛连九族不留活口;想过……炳”
每说一种,宋兰君脸上的恨意就多一分,眼里的血红更是腥浓,而唐天豪,却每一句都是煎熬,就好像真的被宋兰君砍了手和脚,真的被在千刀万剐一样。
“你知道最后我选择了哪一种?我要让你眼睁睁的无能为力的看着你所看重所骄傲的一切,都一一被摧毁!变得一无所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死都不成!!!”
“老年得子,宠爱入骨是不是?可你看,现在,唐子轩已经是罪身,圣旨亲下的罪身,这辈子他都没有指望翻身了!一辈子只能是那贱籍!命很大呢,八十大板还没死。不过,相信本相,死了比活着好。”
“天下第一才女,引以为傲是不是?那本相就让你睁眼好好看着,她是怎样被天下人唾弃!得一世骂名,成那横眉冷对千夫指!”
那声音,一字一字,冷得结成了冷,化成利箭,直直扎入了唐天豪的胸口,喉间的腥甜化成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紫黑紫黑的血,格外的解目惊心。
唐天豪感觉眼前阵阵发晕,张着嘴想呼吸,胸口却跟要爆裂开来般的,随即身子直挺挺的倒下,摔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全身不停的抽搐,牙齿咬得格格响,双眼直直地盯着宋兰君,失去血色的嘴唇随着身体的抽搐,在艰难地蠕动,像是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宋兰君蹲下身子,冷眼看着唐天豪受着折磨,脸上带着笑容,如春花般的灿烂:“很痛苦是不是?我却觉得很痛快呢……”
说完,站起身来,缓步跺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中,不喝,在热气腾腾冉冉上升的热气中,笑看着唐天豪的痛苦和狼狈。
虽然带着笑意,可脸色神情却有些扭曲,特别是额头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动。
这是上千个日日夜夜,苦苦压抑着深仇大恨后,一朝不再压抑后的激动。
唐天豪面上越来越青紫,嘴里甚至吐出了白沫来。
宋兰君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唐天豪才停止了抽搐,花白头发凌乱披散,汗湿湿的贴在惨白的老脸上,紧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余胸口间微微起伏。
宋兰君一口饮尽杯中早就已经冰冷了的茶水,重重的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俊颜上隐现痛快,打开了书房的门,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身后暗处的唐诗画,脸上血色尽失,泪流满面,不敢置信,看着宋兰君离去的背影,重重的狠狠的咬住了红唇,出了血,很痛,却也止不住它的颤抖。
脑海中不停的盘旋着宋兰君的那些话,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三月天,桃花盛开时,初见他惊世容颜,脸含浅笑,星眸顾盼神飞,让无数千金小姐芳心暗许。
可他唯独龙飞凤舞写纸一书,在所有人皆羡慕的惊呼中,命人传了过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那时的唐诗画,只羞红了脸,并没有动心动情,。因着她一直想要嫁的好儿郎,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举岸齐眉。可那时,宋兰君身旁伴有妇人,唐初九,据说青梅竹马。
那时的宋兰君,在唐诗画的眼里,并不是良人。虽是翩翩佳公子,玉树临风,位高权重,风光无限,可他,毕竟是已在她人榻上。
那时的唐诗画固执的认为,在这个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天方夜谭,如果不能保证此生只能做男人唯一的女人,那么最少,要做他的第一个女人。
所以,宋兰君是不合心意的。因着他,唐初九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在否决了宋兰君是良人后,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