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点一点的变冷,变硬:“初九……”
唐初九直入主题:“我人已经来了,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每过一刻,古清辰就痛苦多一分,就危险一分。
闻言,宋兰君的脸,铁青铁青的,双眸也染上了血红累。
一朝臣相,就那身气势,都是迫人,更何况带了怒意。
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唐初九却无动于衷。
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宋兰君。
眸子里毫无往日的情份。
也没有害怕。
有的只是冰冷。
宋兰君愤怒极了,又隐隐带了悲凉。
那个千依百顺的初九哪去了?
那个温柔似水的初九哪去了?
那个眼里只有十七的初九哪去了?
那个一心一意只爱十七的初九哪去了?
那个以十七为天的初九哪去了?
怒气冲冲的踏步上前,拿出这些年一直贴身藏着的那把毫不起眼却又锋利无比的小刀,直直递过去,冷着脸说到:“想要我的血是不是?你自己来!”
这把刀,还是当初上京赶考的时候,唐初九送的,说是在路上防身上,免得碰上什么坏人,不安全。
唐初九毫不犹豫的接过了刀,去拿来盛血的碗,对着宋兰君的手腕处用力一划,一丝颤抖,一丝迟疑都没有。
刀切开肉的声音,如同丝帛裂开。
血流如注。
痛,很痛。
却不及心痛。
宋兰君恶狠狠的紧盯着唐初九,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不舍和心疼来。
可是没有,好看的小说:。
唐初九面无表情的看着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碗里,慢慢的,越来越多。
手上还拿着那把沾了血的小刀。
这样的唐初九,冷硬心肠。
宋兰君抿紧了薄唇,满是怒意。
没一会,血就接满了一碗。
也就够了。
唐初九把刀放在桌上,端着甚至还隐冒着热气的血就去找了月寻欢。
脚步走得稳稳的,一路上,一滴血都没有滴出来。
月寻欢似笑非笑的看了唐初九一眼,拿着血去了将军府里。
唐初九很想过去看看古清辰,最终只是颓然的叹了口气。
慢慢的,举步艰难的回了屋子,却没想宋兰君还站在原地。
而且手上的血也不见他叫人包扎,任由其滴落。
落在脚下,满地都是,一片血红。
唐初九眉尖微蹙,看着宋兰君。
宋兰君脸上已经开始发白,回望着唐初九。
手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的落下。
对峙良久后,还是宋兰君开了口:“给我包扎。”
声音里带了示好。
唐初九不发一语的转身,出了门去,没一会,叫了柳管家过来。
柳管家见着满地的血,大惊:“大人……”
宋兰君怒吼如雷:“滚!”
声音里杀气腾腾。
柳管家干脆利落的滚了。
能在臣相府做管家多年,眼色可以不是一等一的好,却有一点必须深入骨血,那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柳管家一走,屋子里就又只剩下宋兰君和唐初九二人,两两相望。
唐初九沉默,跟木桩子似的,立在原地。
唯有血滴落在地的声音,很轻很微,可是在二人的沉默中,却又显得那么的突兀,响亮。
良久后,还是没有等来唐初九的温柔。
宋兰君脸色更显苍白,怒不可遏,一步一步的逼近唐初九跟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很好!很好!”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起旁边放着的刀,对着手上就是一划,顿时血跟喷泉似的流了出来。
伤口比刚才的深多了,也长了几分。
唐初九震惊,眼眸紧缩,这人不要命了么。
宋兰君脸上带着狠绝:“本相倒是要看看,把这血放了,古清辰会变成个什么样的傻子。”
这话,戳中了唐初九的要害。
几乎是宋兰君话音刚落,她就当机立断,把头上的发带解了下来,用力勒住伤口往上三寸左右的地方,。
随后拔腿跑了出去,跟火烧眉毛似的。
没一会,就去月寻欢那里拿了绷带和止血的药,还打了一盆热水回来。
走到宋兰君面前,给他清洗,上药。
宋兰君本来是非常非常生气的,可是,看着唐初九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垂首,敛眉,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伤口。
那满腔的怒火竟然烟消云散了。
初九,就在身边,真好。
一种满足,由然而生。
心里一寸一寸的柔软。
抬起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