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莫思归道。
智长老好像没听懂他的话,“我会给你指派护卫。千山……”
他声音一顿,不悦的盯着莫思归,“千山呢?”
慕千山是七阶武师,又擅暗器,一般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放倒他,除非是用药。
在梅花里也就只有启长老和莫思归有这个本事,启长老显然不会无聊到去为难一个暗影。
莫思归缩着脖子,吱唔道,“我瞧、瞧着他蹲在房梁上累得慌……”
智长老脾气并不算暴躁,但是放眼整个梅花里,莫思归最怕的就是他,因为他有着睿智的头脑,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目光,且行事极少顾虑感情,这种智者才真正令人胆颤。
智长老没有继续责问,而是轻轻的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对安久道,“待亭君安葬之后你来我这里取出入令牌,其他书友正在看:。”
“好。”安久道。
一时无话,静了一会,安久道,“长老让莫思归跟我一块出去吧。”
“你俩不是有过节?”智长老平静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莫思归嘿嘿笑道,“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一点小误会早就说清楚了。”
“那就好。”智长老起身要走。
莫思归道,“长老……”
“哦,对了。”智长老打断他,嘱咐安久道,“从明天开始来我这里练功,族学不用去了。”
说着便抬脚离开。
莫思归不停的向安久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
安久不紧不慢的道,“我能射出惊弦。”
智长老猛的停下脚步,回身看了安久几眼。突然咧嘴笑起来,“你可能不了解,老夫最恨别人睁眼说瞎话。”
“长老以为我用什么力压化境高手?”安久站起来道,“我没有内力,但是别人有。”
智长老眼睛微睁,“当真?”
“我既然敢说,自然当真。”安久道。
智长老看似镇定,可声音已然抑制不住的发颤,“你来。”
“你答应我和莫思归一同出去,我便将其中诀窍讲与你听。”安久站着未动。
智长老面色微沉。“你要挟老夫。”
“是交易。”安久纠正他的说法。
只为了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就说出惊弦秘诀,智长老对安久这种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做法有些不赞同,当然。他也不会放着便宜不占,“只要你能成功射出惊弦,老夫便答应。”
“好。”安久道。
“那走吧。”智长老转身出门。
莫思归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安久刚才说了什么,忙爬起来。智长老与安久正往外面的大靶场去。他的内力已经慢慢聚集,便提气飞身跟了上去。
今日的能见度极高,风力也小。
智长老命人取了弓箭来,安久对着靶子随手射出几箭熟悉弓箭。
“你再射几箭看看。”智长老盯着远处的靶心道。
安久依言张开弓。
她在做准备姿势的时候安静专注,几乎浑身每一处肌肉都绷紧,然而在放出去的一刹。又好像分外轻松随意。
智长老不语沉思,片刻抬手按住安久的背心。
安久感觉有一丝丝冰凉的内力涌进来,经络顿时像是被扎进冰锥。很快这种疼痛变得麻木起来。
智长老的内力与那神武指挥使好似冰火不容,安久的经络之前被强行拓宽时已经受了损伤,这一回比上次更加难以忍受。
莫思归看见瞬间苍白的脸色,伸手捏住她的脉搏,其他书友正在看:。
“长老快停下!”莫思归惊道,“再继续下去她的经脉会废掉。”
智长老目光一黯。有瞬息的犹豫,但是始终没有停下。
智长老是一个内心很冷酷的人。他对安久的另眼相看,仅仅是因为对弓道的狂热。他追寻弓道巅峰几十年,如今能有机会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惊弦,怎么可能放过!他不顾惜安久的性命,亦是因为对弓道的狂热。
安久已经了无生念,废一条经脉又有何妨?
“喂!”莫思归松开手,试图说服她,“经脉废了你让十四怎么办?”
“晚了。”安久的经脉已经被内力充实。
她抬弓,双指张开空弦。
莫思归垂下肩,看着安久精致的侧脸,她肌肤莹白,在雪光映照下越发透明,眸子映着雪光宛若黑色琉璃,整个人沉静而冷。
她葱白的双指之间缓缓生出一条蓝色的光芒,与那个在悬崖上的化境高手一样。
一声鹤唳。
蓝色的箭飞出三丈之后倏然消失,二十丈之外的靶子微微一晃。
天地间归于平静。
智长老松开手,闪身到那靶子前,抬起颤抖的手想触摸上面箭孔,可是指腹刚刚触及,整个靶子瞬间化作粉尘,他立刻到靶子后面的大树上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