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小看你了!”高大壮冷笑道,“你的脸是不是今天也落在楚定江那里没带!”
“嗯。”安久点头,“还好我有楚定江,你的放在谁那里了?”
“你!”高大壮气的胸膛一起一伏,一副恨不能冲上来撕碎她的表情。
隋云珠扯着安久的衣袖把她拽出去。
待离开军营,他才小声道,“我还想请高大人帮忙把榜文常贴在邢州呢!你把他气成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开口了。”
靠这短短时间收的人能顶什么用,倘若榜文一直贴着,总还有人会想去河西县。
“他不是一个暴躁易怒的人。”安久看不透人心,但是对杀气的感知很敏锐,高大壮的杀气很稳定,情绪分明没有太多波动。
“可他刚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对我没有杀机。”
在安久眼里,高大壮是一个异数,他似乎有很丰富的情绪,但是又有很强的自控能力。
“你说……”安久思索道,“莫思归能不能把高大壮的小jiji接上?”
隋云珠尴尬的咳嗽两声,不太想与一个年轻的姑娘讨论这个问题,“不清楚,我们再留两天吧,等高大人气消了我再去拜见他。”
“十四,高大人现在是朝廷命官,没有圣上准许,他哪儿也去不成。”隋云珠干脆掐断她不切实际的念想,“高大人也说刚开始是申请外放河间府,但是被圣上驳回了,我想圣上安排他来这里自有深意。”
“能有什么深意?还不是觉得河北军不够牢固,让他在这里做第二道防线?凌将军回朝,早晚要接手河北军,高大壮来做第一道防线,凌将军做第二道防线,不好么?”安久看向他,认真道,“我就是听说他有意向去河间才生出拉拢的心思,应该有可能吧?”
隋云珠道,“你想的没错,可是你忘记估量高大人在圣心的分量。”
安久微顿,点头表示认同了他的说法。
当今圣上刚登基不久,手上一堆烂摊子,可用的人本来就不多,高大壮这种死忠更是珍贵,在圣上的位置没有十分稳妥之前绝不会让高大壮做前锋。
隋云珠笑道,“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高大人对河间府感兴趣,多半会帮助我们。”
两人在邢州又停留两日,之后隋云珠独自去求见高大壮,请他帮忙在邢州长招想去河西县的人。
高大壮果然没有二话的答应了。
两人带着招来的六十几人回了河西县。
离开的这些日子,武令元已经重整了河西县内部,迟来的春耕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这六十几人一到河西县便看见这幅生机勃勃的场景,顿时觉得来对了。
河西县遭到洗劫这么多年,虽不能说十室九空,但有一半以上都早已经荒废了。
房屋遭过洗劫又空了这么久,或多或少有些破败,但是这些人不是无家可归便是寄人篱下,如今突然得到属于自己的家还有田地,兴奋还来不及,根本没有人挑剔。
除了房舍田地,头一天武令元还令人给各家送去了足够五天吃的米粮。
衙门里缺人,武令元一见安久带回了个武师,硬是拽过来做了捕头。
…这可愁坏了血煞,逮住安久便惆怅道,“不是说打辽人吗?我只会杀人怎么办呢?”
不巧被武令元听见,于是没收了他的刀剑暗器,递过去一根手指粗的木棍,“若是有人作奸犯科你就这个抽他,不要用内力。”
武令元拍拍他的肩膀,“听阿久说你以前很厉害,本官相信你一定行,衙门里确认,你先委屈几天。”
血煞在武令元期盼的目光中咬咬牙接下木棍,“捕快是不是有衣服?”
“咦,本官突然想到还有点事情没办,你们先聊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武令元拍着额头急匆匆走了。
安久道,“河西县穷,暂时发不起衣服,我有几件新的一会拿给你。”
血煞点头,扬了扬手里的木棍,“他不知道用棍子也可以杀人么……”
“他不会武功。”安久道,“你随便抽一抽罢了,真遇上杀人放火的,你抽死也算武令元的。”
“那就好。”血煞把木棍别在腰带里。
安久提醒道,“河西县人少,最好留活口。”
血煞不解道,“作奸犯科的人留着做什么?”
是啊,留着干什么呢?还浪费口粮!河西县令都吃了上顿愁下顿,更没有牢饭可供应,安久仔细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说法,“多个人繁衍后代。”
血煞赞叹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这样有远见。”
安久笑的含蓄又得意,“我家教好,耳濡目染,以后有机会介绍我家楚大人给你认识。”
武令元没走远,听着两人的对话憋笑险些憋出内伤,这都哪儿跟哪儿?真是奇葩处处有,控鹤军中特别多。武令元很庆幸,还好隋云珠和李擎之比较正常!
不过,很快他就见识了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