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腼腆的笑着低下头。
梅嫣然飞快的把东西全部都撤下去,以防安久再掩耳盗铃的偷吃。
早饭过后,两个病人在院子里活动。他们都是刚刚受过重创,不适宜做剧烈运动,魏予之裹着被子坐在廊下晒太阳,手边摆了棋盘,自己在摆着残局,一旁的白梅被冰雪裹住,阳光下熠熠生辉,冷香隐隐。
魏予之真的不算多么好看,至少长得不如楚定江、莫思归,但是他沉思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仿佛要拽着人一起深陷。
安久站在院子里看他自弈,也稍稍被吸引了一下,但心中更多是疑惑,只见他一会儿摆上棋子一会儿又捡下来,明明一点都没有趣,他却好像沉迷其中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样子。
院子拢共就这么大点,魏予之自是早就发觉安久,拈着一粒白子将落未落,似是迟疑又似思索。片刻才偏头问她,“对弈吗?”
安久凑过去看了看棋盘,“有趣吗?”
魏予之笑着点点头,见安久在对面坐下。便伸手将满盘惊世残局拢了,“选黑子还是白子?”
安久喜欢光明,所以选白。
“盘面纵横各十九条线,三百六十一个交叉,此为点,盘面上标小圆点的称为‘星位’,共九个,中央星位为天元……”魏予之慢慢对她说起围棋的下法和规则。
安久不太爱听啰嗦的解释,但魏予之言简意赅,每一句话都言之有物。让人想继续去探究,她罕见的耐着性子去听。
“一个棋子在棋盘上,与它直线紧邻的空点是这个棋子的“气”。 棋子直线紧邻的点上如有同色棋子存在,则相互连接成一个整体。它们的气也应一并计算。 棋子直线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异色棋子存在。这口气就不复存在……”
安久拧着眉头,“不就是玩么,这么复杂做什么?”
魏予之道,“人凌驾于野兽之上,可以捕而杀之,是因为什么?”
“智慧?”安久道。
魏予之点头,指了指棋盘。“所以这棋只有人才能想出来,也只有人才能玩。”
“好吧,你继续说。”安久道。
魏予之继续解释,待大致说完,魏予之带着她在棋盘上慢慢摆起来,将每一种基础形式都练习了几遍。便开始对弈。
第一遍魏予之让了她十八个子,中间时不时的指点错误,最后安久仍旧被完虐。
第二遍依旧是让了十八个子,依旧被完虐。
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虽然每一遍都被完虐成渣,但安久的基础错误越来越少。
楚定江揍完莫思归,在旁边看了几回,见安久越挫越勇便一直旁观。
下到七遍的时候,安久终于耐不住抓了壮丁,“你来和他下!”
她倒不是因为输的着急,而是发现这个东西确实需要智慧和技巧,靠着蛮干永远不可能胜魏予之,她想到楚定江挺聪明便捉他过来与之对弈,从旁观战汲取经验。
两人面对面盘膝而坐,魏予之微动,姿态不复方才那般随意。
气氛陡然一变,仿佛下一刻便能拔刀相向。
魏予之肩上被子滑落,魏予之拢了宽袖,“请。”
楚定江伸手勾过那钵白子。
黑子先行,魏予之取了那钵黑子,拈了一颗看似随意落在棋盘上。
两人你来我往,刚开始落子飞快,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有道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两人再落子之前都多了一点思考的时间。
安久蹲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有看不懂的还会问问,当然得到的回答都是点到即止,她也听不懂。
看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安久发现自己完全不明白他们在倒腾些什么,打了个呵欠,去找莫思归玩去了。
屋里还是堆着许多药,看起来与先前没有两样。
安久没有看见人,循着捣药声音找过去。
莫思归蹲在一堆药材中间,猛的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她,但是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杀伤力。
“哈!”安久瞧着她乌紫的熊猫眼不厚道的笑了,“楚定江好像很照顾你的眼睛啊。”
莫思归身上的伤其实不多,就那一对熊猫眼最突兀,原本潋滟之色的桃花眼肿的像核桃中间开了一条缝,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东西。
莫思归撇嘴,他很明白楚定江动手不是因为早上那只包子,而是他在治病的过程中看了安久的身体。
“得亏老子机智,没说摸过你,不然这两条胳膊都费了!”莫思归恨恨道。
安久蹲下来,托着腮道,“想必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我……”莫思归很想发飙,但是眼睛上针刺一样的疼,他只好捂着眼睛,“哎呦刚才发生什么事情,我怎么失忆了?”
安久拍拍他的肩膀,“又不是多严重的事情,他为这个打你?一会儿我给你报仇。”
莫思归动作一顿,“你说真的?”
“我偏过你吗?”安久道。
“必须把他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