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吧,我刚在那泡了一壶茶,咱们可以边喝边聊。”
穿过这片竹林,后面是一方较为开阔的天地,地上铺满了层层叠叠的落叶,上面的天空被高大的竹子遮云蔽日,开拓出一方清幽密闭的小天地,天地中央摆放了一组石凳,虽然石凳历经年久风化,有些坑坑洼洼,但坐人不成问题。
谈云平在夏云双对面坐下,看着她宁静笑容执起青花茶壶为自己倒茶,这场景,像极了金庸古装武侠剧里仙风道骨的场景,然而此时他的脑子里还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林琴筝在这里,她肯定很喜欢。
她就喜欢安静,需要静养,他也想亲手为她建这样一座房子,以后他们就一起住在这里,享日月之精华,观天地之静美。
想着想着,他嘴角的笑意不觉蔓延开来。
夏云双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才拉回他出离的神智:“云平哥,你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还自己在那里傻笑,是不是想到了林琴筝?”
心思被人看穿,谈云平也不恼,只是林琴筝已经走了,多少让人有些怅然,他柔软的心底就像硬生生缺了一块,又像是被人狠狠划了一刀,有时午夜梦回,他都会在梦中疼醒,继而生出几分怨恨她的心思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要有多绝情,才能这样一走了之,难道他们之间,就真的跨不过这样一个坎儿?
谈云平的心思全都写在自己的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或喜悦,或痛苦,或悲伤,夏云双都看的清楚,尽管她的心也跟着痛,跟着高兴,但她知道,这一切的喜怒哀乐都与她无关。
她羡慕的人真的太多了,羡慕谈云双,也羡慕林琴筝,只因她找不到一个真心的全心全意爱自己的男人,她像人世间的一株浮萍,随波逐流,很累,却看不到尽头在哪里。
关漠尧一味的打压已经将她们彻底逼入绝境,她马上连夏母吃药的钱都拿不出来了,这些无法诉诸于口的折磨,她该如何放下与解决?
沉重的叹息自她的喉间溢出,谈云平立刻道歉:“对不起,大双,我走神了,对了,你们怎么搬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原谅我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来得及好好关心你们一下。”
夏云双也不知如何启齿与关漠尧之间的恩恩怨怨,此时却传来谈云双的尖叫声。
谈云平一怔,快步跑回小楼。
谈云双蹲在地上,正在对夏母进行心肺复苏,夏云双赶到时吓了一跳:“妈,你怎么了,妈?”
而谈云平已经拨打急救电·话。
“快,大双,你让开,赶紧去拿药。”
夏云双急急忙忙跑进屋内拿了夏母的心脏药出来,结果里面却只剩了几颗,她马上给夏母喂了下去,好一会儿,夏母终于缓了过来。
三人合力将她抬进屋里。
夏云双跪在沙发边,担心的看着夏母:“妈,你没事吧,怎么会突然摔倒呢。”
夏母穿着一套简单的睡裙,外面披着一件针织小外套,山里天冷,这都是必备的。
谈云双说:“我刚才刚在那喂完小鸡小鸭,打算过去找你们,又看到夏妈妈下楼来了,我还想跟她打个招呼呢,哪里知道她出来的时候就一脚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而且我看她的样子其实一直不舒服了,因为她出来的时候就捂着心口按着头。”
夏云双听闻此言立刻道歉:“对不起,妈,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你,来,这里还有几颗药,你先吃了吧。”
已然醒来的夏母摇了摇头:“不吃了,云双,咱们家没钱了,就剩这几颗药了,还是省着点吃吧,也是妈的命数该到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了,对不起,妈妈不能再继续陪你了。”
“你别这么说,妈,你别这么说,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妈,我没有其他人了,就你一个了,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呢,妈。”夏云双哭倒在夏母身上。
夏母艰难的伸出手顺顺她的头发,看的谈云双都不觉眼眶泛红。
“夏妈妈,你别这么说,你的心脏病其实并不是那么严重,只要做心脏搭钱手术,也是可以治疗的。”谈云双急不可耐的表态。
夏母看着她与谈云平,满怀欣慰:“小双,云平,真是谢谢你们这么大老远还过来看我们,都说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这话真不假,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做手术需要好多钱,我不想给云双增加负担了,云平,以后我就把我们云双交代给你照顾了,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她好不好,其他书友正在看:。”
“妈,我不要,我只要你,我求你,你别这么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别这么说。”夏云双哭道。
“傻孩子,你已经够辛苦了,妈妈不想再增加你负担了。”夏母神情温柔,恬淡如水,但又透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等死的决心。
谈云平蹲了下来,保证道:“伯母,钱的事情你别担心,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我们先去医院做检查,钱真的不是问题,交给我吧,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不会看着你们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