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有些人摇头惋惜,有些人攥紧着拳头,有些人低头喝着闷酒,然而当逆风瞥见众人那格外复杂的神情时,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柳怀松与水姬月的关系,他自然清楚,他同样觉得可笑的是,在场众人依旧被蒙在鼓里,却还偏偏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这等荒谬之事。
柳怀松大模大样地绕过条桌,走过去看了眼水姬月,然后就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回了原位,这让众人气急败坏,暗暗唾骂柳怀松当真是个不自足的败类,难得一见公主的容貌,竟是这等神情,就算没有被惊艳的愣住或惊呼,也不至于像是在看自家人一样,神情淡然全无半点该有的反应。
此后,盛宴的氛围沉淀地像是一片死海,绝大多数男子无精打采,好比家里死过人一般,沉重的心情尽都表露在脸上,连喝起酒来都是郁郁不振,垂头丧气。
然而柳怀松时不时地与水姬月、风伤情、玉箫嫣三女眉目传情,或者是在暗中相互敬酒,仿佛今晚的盛宴是为他们四人准备的,其余人如同树木无异,只是起到一个陪衬的作用。
盛宴期间,水惜云邀请过逆风切磋剑法,其实水惜云是知道家族将自己许配给逆风的事,并且她也没有反对过此事,逆风的秉性冰城中人都是略有耳闻,因此知人知面水惜云也更容易接受逆风,有意找他出来切磋剑法,自然是抱着相互熟悉的心理。
只不过逆风却不知情。以为水惜云只是热衷于剑法,单纯的找自己练剑罢了。
盛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柳怀松自始至终都没有与水姬月、风伤情、玉箫嫣三女当面讲过一句话,离去的时候也是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便在这时,柳府厅堂中,柳怀松、逆风、侯忠鹰、肥小小、四人坐在圈椅上,谈论着前去冰火之地的事,话虽如此,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冰火之地,更不知道冰火之地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此刻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
肥小小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急忙打断众人的话,起身走来柳怀松的面前,拱手一礼,长笑道:“哈哈。柳师弟呀!师兄我能有今日可全是拜你所赐啊!”
三人闻言。不明所以。柳怀松喝上一口茶,问道:“你这话,怎么讲?”
“哈哈!”肥小小想起心中那件事脸上便乐开花似的。连声大笑:“哈哈,我差点忘记了,明日可是我与红明儿的大喜之日呀!你看,你家小碧现在都不在府中,应该是去帮红明儿准备去了,还有蓝葵她们我跟她们也说过,也应该去帮红明儿准备去了,今晚,我可要在你府上将就一宿,明日就过去拜堂。”
“肥师弟,真是神速呀!美人入怀,你真是走了狗屎运啊!”侯忠鹰一拍大腿,跳起身来,便去肥小小打闹在一起,互相开起玩笑来。
本来柳怀松也想说出神速俩字,但仔细一想,当初好像叮嘱过红明儿此事必须从速,此刻沉默少许时间,问道:“你与师父他老人家提起过吗?”
肥小小停止了打闹,说道:“我今日一早就提起过,明日可还要给师父敬酒呢!”
柳怀松继续问道:“时间上来得及吗?一概事宜可都准备妥当了吗?”
肥小小拍着胸膛:“前两日就开始张罗了,早就安排好了,至于宾客,也就我们这些师兄弟,还是蓝葵她们,外加师父他老人家,在就没有别人了。”
话刚落,肥小小鬼祟一笑,对着柳怀松接着问道:“柳师弟,你好像还没有成亲吧?但你那两位娇妻是从何而来的呢?”
“没你什么事,你别乱打听!”侯忠鹰一把揪住肥小小的耳朵,硬生生地将他拉回了圈椅上。侯忠鹰清楚,柳怀松并未成亲,想到或许有些私人**,即使是师兄弟也不好说出来。
肥小小被拉回了座位上,又急忙对着侯忠鹰问道:“那你呢?你什么时候与蓝葵成亲呀!你俩的事,整个云岚宗都知道了,你们整天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
侯忠鹰闻言,对着肥小小摆出一副大师兄的摸样,当即开始教训起来。
漫漫长夜,四人坐在厅堂中谈天说地,直到夜空中下起了雨,柳怀松才吩咐女婢们带着他们三人去客房歇息。而柳怀松也回到了房间中,推开木窗欣赏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清洗着花瓣与枝叶上的灰尘,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溅起的水珠。
冰城下雨的次数几乎可以不计,但是这个月来连续两场雨的相隔时间令人难以置信,冰城中也有不少像柳怀松这样站在窗前欣赏雨水的人。
其实柳怀松此时已是疲倦难挡,昏昏欲睡,但总是无心就寝,正是因为这场突兀其来的雨,让他感到有股不寒而栗的气息,仿佛雨水代表着鲜血,代表着死亡的挽歌,要下多长时间的雨,便会流下多少的鲜血。
“雨,为何会这么冷?”柳怀松把手伸出窗外,任由雨水敲打在手心、淋湿了衣袖,他眉头紧皱,一时间百感交集,自言自语起来:“冰的温度,我不一定能感觉到,为何这雨像是一柄利刃宰在手中,有股生疼的冰冷之感。”
本来在此之前,柳怀松还想着吸纳天地灵气,而此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