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司若兰沉沉地睡着,有些日子不见,她瘦了何止一圈?本就娇小的脸蛋显得越发小了,一片苍白,她的眉心紧拧,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似是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8上着阮就睡。
阮麟寒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抚平司若兰眉间的褶皱,但手置于半空,又迟迟放不下去,只是那么看着她。
若兰,若兰。。。
他心心念念的女孩,真的还活着,这真的不是做梦吗?
哪怕她那么真实地出现在他眼前,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脑海中,葬礼上那一具冰冷的躯体已成了挥之不去的痛。
司若弦已经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阮麟寒与司若兰,他就那么看着她,久到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连着空气都似乎开始凝结。
阮麟寒想,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那么,他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犹豫了好一会儿,阮麟寒终于是伸手触上那想念已久的容颜,温柔得如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温润的触感彻底瓦解阮麟寒的心房,那最后一点不确定也消失无踪,狂喜、激动,似乎并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瞬时,热泪盈眶。
“若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抛下你,再也不会。。。”
出事后,司若兰的睡眠极浅,这些天,在司若弦的努力下,稍微有所好转,但也不若出事前,能够安心,且,她又正好做着恶梦。
梦中,大皇子狠狠地压着她,凌辱她,骂她,打她,她不顾一切地反抗,咬他,踢他,好不容易挣脱,她发了疯般,拼命地逃,可是,一方床大的天地,她无处可逃,只能躲在床尾瑟瑟发抖。
她让他不要过来,可他充耳不闻,一个倾身便扑了上来,紧紧禁锢住她的手脚,吻,铺天盖地地落在她身上,啃咬出一个个难以磨灭的印迹。
她痛极了,怕极了,拼命求饶,拼命唤着若弦的名字,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怎么都止不住。
他粗暴地撕毁她的衣服,野兽般的折磨她,她脑子昏沉,身体火热,难受至极,意欲逃离,却又忍不住迎合,眼前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出现阮麟寒的脸,他诱哄着她,她笑。
突然胸前一疼,她瞬时清明,夜城东的脸又清晰无比地出现眼前,他那么清晰地告诉她,要毁了她,要毁了相府,毁了八王府,她怕极,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她开始绝望,心中声声呼唤麟寒,呼唤若弦,好看的小说:。
纵她意志再坚,药效再次发作,她仍是无能为力,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辩不清当前势,只是可耻地本能寻找慰藉。
当她稍微清明的时候,阮麟寒正一脸阴寒地看着她,目赤欲裂,她曾熟悉的温柔转瞬化为粗暴,他一脸厌恶地看着她,她痛苦,想要抓住他解释,却被他狠狠甩开,他的话,句句如刀,字字诛心,任她梨花带雨,他给她的皆是无情,那么决绝。
她绝望地将自己紧紧抱住,以给自己温暖与光明,可是,心冷了,身体再火热又如何?眼前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是不停地向前跑,不停地向前跑。。。
阮麟寒的触碰,令恶梦中的司若兰猛颤,倏然睁大眼睛,空洞的双眸一片涣散,但她的表现却如受惊的惊弓之鸟,碰不得。
“若兰。。。”阮麟寒一阵心疼,伸手便欲抱住她,却被司若兰狠狠挥开,紧接着,她状若疯狂地嘶吼,下一刻,又似怕到极点,整个人蜷缩在床前,瑟瑟发抖。19So8。
这一幕,犹如万千利刃,一刀一刀地凌迟阮麟寒的心脏,血肉模糊,痛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尽管已做好心理准备,阮麟寒还是如被人狠狠地击中最敏感的神经,闷闷地疼。
想要上前将司若兰搂进怀里,却又怕刺激到她,阮麟寒一时竟只是心疼地看着她,心里更是悔不当初,都怪他,不管,她何至如此?
突然,一曲舒缓的曲子自屋外传来,穿透空气,直钻两人之耳,听来轻柔,却透着一股无形的霸气,似汇集了司若弦无数力量,直击心脏,如电流般,迅速传遍身上每一处神经,阮麟寒顿时有些许放松,他知道,这是司若弦在弹,而他也就那么确信,她能让司若兰放下戒心。
果不其实,片刻的功夫,司若兰的情绪便逐渐稳定下来,娇小的身子仍缩在床前,却已不再颤抖。
阮麟寒忽然伸手,一把将司若兰抱进怀里,不敢太紧,更怕她挣扎,奇迹的是,她竟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漾不起丝毫波澜。
阮麟寒微微松开手,一手搂着她,一手帮她顺了顺略显凌乱的发丝。
不知是梦中惊恐,还是方才一吓,她出了一身薄汗,衣服湿润了,头发也打湿了,更有几缕调皮地搭在额前。
她的脸色很苍白,显然惊吓过度,但苍白中又透着一丝可疑的红晕,她的目光很空洞,没有一点焦距,看得阮麟寒心疼不已。
她,那么美好的女子,不该如此!
“若兰,我是麟寒。。。”阮麟寒颤抖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