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翻飞,发出沙沙的响声。
借着月亮,夜城歌仍看不清司若弦的面部表情,但他能看到她随风而舞的墨发,能感受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
此时的司若弦,很像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绝对的生人勿近。
“很吃惊?”愣神间,司若弦已经走到了夜城歌面前,挑眉道。
“你以为让本王看到你杀人的模样就会害怕?二话不说就给你一纸休书,让你滚得远远的?然后,你以此为由让本王放过相府的人?”回神之时,夜城歌紧紧盯着司若弦,字字凌厉。
靠!这么容易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司若弦心里那个火呀!
“你会害怕吗?会给我休书吗?会让我滚吗?你会听我的话放过相府的人吗?”司若弦声声反问,语气也不太好。
心里甚至在咒骂:该死的男人,看得那么透彻做什么?我不动声色地临时想一个计谋,为的就是让你放过相府,你倒好,净抓我软肋。
“很明显,本王不会那么做。”夜城歌直言不讳“本王做事向来分明,相府罪犯欺君,这是不争的事实,做错事,自然要接受惩罚。”
“而你司若弦,更是几次三番欺骗本王,本王自认没有那么宽大的胸襟。”
突然间,夜城歌想起那天半夜里,无意听到的司若弦那声叹息,原来,她那个时候就开始担心他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了。
她从一开始就怕自己开罪相府中人,那她又为何一直不肯道出真相呢?她不仅让他误会司若兰是自己念着的女人,一次次将自己推出去,却又在自己说要娶司若兰的时候坚决反对。她的隐藏实力,更是将他们两次置身险境,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一次差点要了她的命。
等等,如果说她隐藏身手是不想给自己、给亲人带来麻烦,那么,她在明知道司若兰与阮麟寒关系,明知道自己才是他要找人之后,还一直隐瞒,为的又是什么呢?
如果说,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只是为了让司若兰与阮麟寒能够在一起,是不是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总问他要休书了呢?是不是嫁给他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在盘算着怎么离开呢?
她怕他会开罪相府,所以,才会急切地想逃,三句不离口的要休书?她并不确定他在知道真相后,是不是能念在丞相劳苦功高的份上而原谅,所以,才会叹息?
“夜城歌,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爹爹他们?从一开始,骗你的人是我;执意要嫁给你的人是我;在知道我才是你要找的人之后,决心要瞒着你的人也是我;无花宫派杀手刺杀,见死不救的人是我;除夕之夜被袭,故意中剑的人也是我;阻止你娶二姐的人是我;利用你来测阮大哥对二姐心意的人是我;自始至终,骗你、坑你、耍得你团团转的人都是我。”司若弦唤了夜城歌几声,都没有得到响应,她的火气也上来了。“你要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只是别牵连无辜。”
“我相信,堂堂八王爷,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吼你一通,又给你戴高帽,这就是司若弦,她不惧地看着夜城歌,等待着他的回答,好看的小说:。
夜城歌冷厉地扫过司若弦,吐字如冰“你可知,就凭你方才的态度,本王就可以杀了你。”
“你舍得?”司若弦勾唇一笑,笑得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如此一笑,无人可挡。
这就是司若弦的自信,夜城歌怔愣一下,邪魅勾唇,凑近司若弦,温热的气息全喷洒在了司若弦脸上“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任谁都舍不得下杀手,不过。。。”
“你打不过我的。”司若弦后退一步,心里有些紧张。
“你如此自信,又怕本王做甚?”夜城歌不给司若弦后退的机会,一把将其捞入怀中,笑得灿烂至极,本就生得极好看的夜城歌在此时更像一个妖精般,极富磁性的嗓音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致命的吸引。
司若弦抬眸,差点醉在夜城歌溢彩流光的双瞳中,她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地转开头。
“很抱歉,本姑娘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这是事实,不过,面对夜城歌,司若弦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哦?那你说,我们是来一场生死较量,还是一方妥协的好呢?”夜城歌微微挑眉,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根本就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爹爹他们?”这已是司若弦第N次问了,她觉得自己的耐性都快用光了。
若非对方是八王爷夜城歌,依她在二十一世纪做杀手时的脾性,会直接将他给灭了,然后嫁祸他人,演绎一出很经典的戏码,让家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危机。
虽说司若弦不知道夜城歌的过人之处在哪里,但她相信,这个男人绝非等闲,他的能力、他的聪明,恐怕连她也不及,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听完她一曲潇湘曲还安然无事的人,少之又少。
“你希望本王怎么做呢?”夜城歌反问。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