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崔哥……你觉不觉得大哥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孙韶踟蹰半晌,才终于把开场白给憋了出来。
崔棋端咖啡的动作一顿,微微侧目看向孙韶,“有吗?”
必须有啊!孙韶猛点头。
大哥最近焦躁烦闷地简直就像是进入了更年期一样,每天都在公司里化身喷火龙,而易辉则肩负着到处救火的任务。
想来想去,孙韶和易辉两人也弄不明白易煜最近到底怎么了。
公司才刚刚谈成了一项大合作案,新投建的度假村海鲜酒店也进入了资金回笼期,工作上根本没有不顺遂的地方,再者,以易煜的精神强悍度,就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利,也绝不会让他陷入这种怪异的状态。
所以一番推导,两人就觉得是不是感情上出现危机了?
这想法才一冒头,两人心里就升起一些奇异的感觉。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顿时猜到对方所想和自己所想是一回事。
说来也确实奇怪,孙韶和易辉从得知崔棋的存在后,基本就将易煜崔棋当成自己的同类人了,虽然当初崔棋说起两人的过往时,几乎没怎么提及两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但是,到了这种时候还能不离不弃的陪着守着,说是纯粹的兄弟总感觉好像牵强了点,易煜不是没兄弟的,不管是亲兄弟还是拜把子的兄弟,他都有,但那种微妙的感觉却只在崔棋和易煜之间徘徊。
易煜坐牢时,各种重要时刻,在易煜的暗示下,易辉都要为崔棋让位的。而最重要的是,易煜出狱后,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易辉住在一起补偿一下缺失多年的兄弟情什么的,很自然而然地就和崔棋住到一起的举止,很自然地就让所有人将他俩看成了一对。
可随着易煜出狱,出任了野腾马的董事长职位,并逐步步入一种正常的社交生活里后,两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易煜并不太和他们一样。
这么说吧,易辉和孙韶,那基本就是天生喜欢男人的主,不以外力为转移,首先,能让他们产生生理和心理上情感的大前提就是——你得是个男人。
易煜却并不是这样,因为好像除了崔棋,易煜在更多时候对女人更感兴趣一点。尤其透过他在公司里更愿意跟女下属调笑,以及时不时总会和一些合作公司的女性传出些花边绯闻的事例就能觉得更明显。
但他跟崔棋在一起的事情也是实实在在的事儿。这一度让孙韶和易辉觉得纳罕极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易煜喜欢谁,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易煜自己的事情,他俩可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再者,好不容易大家伙儿一个不落地都奔在了幸福的康庄大道上了,老追究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干什么。
可今天,事情不一样了!
孙韶和易辉意识到有些一直被他们刻意忽略的问题终于冒头了,易煜的情绪失控就是最好的证据。
为了拯救公司里兢兢业业的劳苦大众,为了自己和易辉不用再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孙韶两人决定分头行动,探听一下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吗?”崔棋微微有些晃神,“我最近有些忙,没注意。”
崔棋的眼眶下漫着浓浓的黑眼圈,脸色也灰暗的很,整个人就像被吸血鬼给咬了一样,无精打采到极点,今天温度算高的,但他还穿着长袖衬衫,扣子还扣到最高,孙韶眼尖地看到他脖子附近有些瘀痕。
孙韶仔仔细细将崔棋的每一个微表情都收在眼底,心里有些咋舌,这两人到底怎么整的啊?最艰难的时期都熬过去了,反而在这里折了腿,开始互相折磨了?
“崔哥……是不是大哥他……家暴你了?”孙韶问得小心翼翼。
崔棋惊愕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孙韶摸摸鼻子,比了比对方的脖子附近。
崔棋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苍白的脸上闪过尴尬和羞赧,“不是。”
“哦,那就是性生活不和谐?”孙韶腆着厚脸皮,眨眨眼,接着往下问。
“不是!”崔棋握拳,有些想咆哮。
“但你们俩最近都很不对劲。”孙韶觉得一句一句挤牙膏真不是事儿,所幸撩开了话题。
崔棋怔了一下,整个人像戳破的起球,又没了精气神,他唔了一声,便又没声了。
良久,崔棋才开始开口道:“我最近……偷偷去看心理医生了。”
“哈?”孙韶一傻,没反应过来。
崔棋像没看见孙韶的反应一般,“小勺,你知道什么叫寄生吗?”
“寄生就是两种生物在一起生活,一方靠另一方提供的营养物质和居住场所生存,前者收益,后者受损,如果前者离开后者就会死亡,这种关系就叫寄生。”不待孙韶回答,崔棋便又接着道:
“我觉得,我就是寄生在易煜身上的那一方。”
孙韶:“……”
“我从第一次遇到易煜,我就知道,这个男人跟其他人不一样。我那时候才十三岁,但是我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四年了。因为我太小,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