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漠一下子就被临安这么嘹亮的哭声给惊到了,他从来不知道,临安会哭。
心里,也急了些许,他火速的将临安从浴桶中抱了出来,安抚性的揉着临安的头,一边帮她擦身子一边道:“临安,不哭了,我不欺负你好了……”
不知道安抚了多久,临安也许是哭的累了,又或者是什么,总之是睡了下去。君北漠将临安安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他坐在床榻边缘好一会儿,望着临安,神情黯淡。
也许是因为十六的缘故,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亮。
君北漠走在酒盏的院子里面,看着像水一样的月光透过稀稀松松的树叶,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他一声青色的衣衫,背对着月亮,显得犹为孤寂。
上方的窗户突然的就开了出来,一名女子披着极为华贵的貂裘,头上的发髻高高盘起,并且带着制作华美的白玉冠,而眉心上贴着一朵娇艳的红色飞鸟形花钿。她趴在窗台上,细嫩的双手支着下巴,唇角似笑非笑,但是一汪清泉般的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君北漠无心理会这些细碎的小动作,只是一个人背对着月亮,细细的思忖着一些事情,任着高空中的月亮将自己的影子拉的长之又长。
窗台上的女子一直保持着看君北漠背影的样子,过了许久,她忍耐不住了,刹那的功夫,她便站在了君北漠的面前。
君北漠也不消看她一眼,只是转身,往内里走去。
那一身青色的衣衫,一晃往前,女子怔了一下,立刻笑着追了进去。
君北漠正要关门,女子一下子伸出脚来卡主门口,君北漠这才抬头,正眼看着女子。
“怎么还不回广寒宫?”
“太阴娘娘想见你。”
“不见。”
“长虹上仙……”
“我已经不是了。”
“不管,你始终是我眼里的长虹上仙!”
君北漠的眉头微微皱起,眼里晦暗不明,那女子毫不退怯,双眼对着慕容安,她又道:“几百年前的事情,本来就是天界的错,又不是你的错,太阴娘娘不过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何况你就算是你做了一些事情,又没什么对不起太阴娘娘的,何必总是不见太阴娘娘呢!”
君北漠垂眸看着面前叽叽呱呱的女子,也不关门了,直接转身走了进去,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悲喜:“与那无关。”
“不管!”那女子已经被磨光了耐性,咬着唇,最后放出狠话:“你要是真不见太阴娘娘的话,我就把我的广寒宫给搬出来,就放在临安城里!”
君北漠一句话也不回,直接往楼上走去,直接留着女子站在门口瞪着一双大眼。
女子恨恨的磨磨牙齿,最后狠心,一下子飞身上了月亮,站在广寒宫前方的玉树下,侧头对着玉树道:“玉树啊玉树,你要寂寞点日子了,我要将广寒宫搬下去,不过,你放心,只要月亮升起,你还是会和广寒宫再见面的!”
次日,众人全都惊讶的看着这座建造精良的宫殿,目瞪口呆。
更为惊讶的是,这座宫殿居然有个提名——广寒宫。
而那位道士看了一眼也就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命人在周围再多造些宫殿,还有一座主道观。
而自那一天起,他们放在工地上的木材,还有建好了的房子,全都没有被人吃啃掉。
后来世人最有力的传说:是这位道法高深的仙道请动了月中嫦娥仙子,月中仙心地仁慈,便将广寒宫搬来了此处。
对于如此传闻,君北漠不过一笑置之。
而这一传开之后,临安道观尚未修建好,来临安道观的人已然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