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想打瞌睡的时候,就有人主动送枕头,这种事情还是让人感到很愉快的。
然而对于韩争来说,心情不止是愉快,更是一种轻松,他实在是不敢让陆屠夫在自己预定的地盘上多拉上几坨老鼠屎。
韩争一直安排人盯着陆建章那边,当听到自己手下报告的事情之后,韩争果断的更改了最初关于主动攻击,然后泼脏水的计划,而是利用这些进城的北洋军,在上面做些文章!
在韩争点齐人马之后,数百人直接走出军营,向目的地走去,同时,其余各部到达预定地方,准备开始接下来的行动。
不管那入城的北洋军是否抱有其他目的,或者是仅仅真的是喝两口酒,但是当他们送上门之后,就已经决定了他们被韩争照单全收的命运。
躁动的徐州城里,在陆建章一无所知的时候,暗流猛然加速流动起来!
......
徐州城的主街道南北大街,周围的商户们尽管他们打着胆子打开了店门做生意,但是却也早早的收了摊子,把房门关的紧紧的。
作为商人和乱世的小民,他们这些人最怕的就是兵灾,然而生逢乱世,兵灾却是如家常便饭一样,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
当那座无名酒肆之中出现吵闹声和大喝声的时候,这些人只有默默的为那位邻居老汉祈求了,同时也是为自己明天的处境担忧着。
他们不知道,当明天这座城市真正换主人的时候,老汉的命运是否也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在为老汉祈求的同时,何尝又不是为自己祈求。
隔壁的动静依然在继续,那些北洋军狰狞的笑声带着冷意,让躲起来的人们感到担忧、恐惧、害怕和无助。
然而就在这时候,在这条街的南头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如雨点般响起,敲击在街道旁那些忐忑的心房上,声音由远逐渐到了近前。
人们大着胆子,隔着门缝向外面看去,人们这时候才发现,在昏暗的灯光下,在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大群的武装士兵,那些士兵只发出整齐的脚步声,但是却没有说任何话,他们的脸上杀气弥漫,而士兵身上的服装却是清楚的告诉他们,这群士兵正是皖北军!
看到这些人,人们眼中忽然闪现出了亮光,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眼中逐渐出现了希望,死死的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希望一直还不错的皖北军能够阻止灾祸的发生。
因此这时候,他们对于眼前出现的皖北军充满敬畏的同时,也有安心!
那座无名酒肆中,声声嚣张的大笑声不断的传出来,伴随着几声微弱的哀嚎与求饶声。
韩争走在士兵们的前面,眼中的厉色越来越明显,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真的这么嚣张!
韩争旁边刚刚转职的周明显然这时候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摸着腰间的盒子枪,把腰板挺得笔直,顾盼生辉间,很有一股子英气,就连旁边的韩强都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不过周明在得意之余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老板,看到总司令满脸的杀气与寒意,根本就不用韩争说,主动的带着自己的几十名手下满脸兴奋的迅速的向那座酒肆奔去,这时候可是立功挣表现的时候!
韩强显然慢了一步,只好撇撇嘴,不给这个明显精力过剩的家伙一般见识。
韩争身后,大军开始在后面缓缓的包围了整个酒肆,酒肆中的几人这时候显然有些喝多了,竟然还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只见这时候,那位领头者看到那个年轻人眼中的愤怒与屈辱,心中冷笑一声,把手下几人挥开。
“怎么?不服气?!”那人直接上前一步,抬起自己的皮靴,把年轻人狠狠的踩在脚下,并不断的用脚尖碾磨着年轻人侧脸。
年轻人这时候已经被对方几人用枪托狠狠的砸了几下,再加上脚踢拳打,鼻子不断的流出汩汩鲜血,这时候又被对方坚硬的鞋尖在青肿的脸上碾磨,如何还能受得了?!
眼角这时候已经蒙上了一层鲜血,透过微弱的光线,年轻人这时候终于看到旁边被打倒在地的老父亲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不知道是生是死,心中一阵阵抽搐,屈辱狠狠的践踏着他最卑微的尊严。
他自己只是想要卑微的活着而已,为什么眼前的那些禽兽却是一遍遍的把自己的这个梦想打碎,他恨!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无能!恨自己为什么被对方践踏在别人的脚下!恨自己为什么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你们这群畜生!你们不得好死!我现在恨不得生撕了你们!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年轻人嘶声的回答一句,然后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如果眼睛能够杀人,估计眼前这几个穿着灰色军服的畜生早就分尸了!
“吆喝?!今天大爷我还真是见到高人了,没想到在这个小地方还能够遇到你这种二愣子,你有种!!!弟兄们,既然这位小兄弟说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们,那咱们就来个好人做到底如何?”连长低头看到对方眼中的恨意,和那双血红的眼睛,心中不知为何陡然升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