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澡洗完了,阿锦美丽的梦也醒了。
安少俍从浴室里拿了一条白色的小浴巾,把小阿锦包住了,自己裹了一条大浴巾,抱着他出了浴室。
一出去,就看见季雨晴坐在沙发上,两眼放空,死死盯着地板。
这里有太多熟悉的画面,是一个可怕的梦,让她窒息,让她透不过气来,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两手紧紧地缠在一起。
“李妈,带少爷下去换衣服。”
安少俍将阿锦递给了李妈,李妈带着阿锦去了小卧室。
他一步一步,慢条斯理地走向了她,她几乎反射性的后退,跌落在沙发里,惊恐地看着他。
安少俍一把抓住了季雨晴,阴着嗓子出声,“看看,现在是不是你说的娘炮、弱受样?你要不要做了我?付了钱,也不要吃那个亏。”
季雨晴一把推开了他,两手拍打着安少俍,整个身体后缩了半截,“你放开我!”
安少俍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你怕我?”
季雨晴没有出声,一个劲地给自己打定心剂,闭着眼睛,睫毛也在颤抖,她忘不了那一夜,毁天灭地般惊天的霹雳,忘不了黑暗中等着宣判的绝望,忘不了他和她痛苦的厮缠。
忘不了那个失去的孩子,忘不了他问她“孩子呢”眼中濒临死亡的绝望。
不!
她不能靠近他!
墨镜人的话一声一声,清晰地响在耳边,如刀子一样,她的心脏狠狠一抽,漆黑如星辰般的眸子里遍布了惊慌。
安少俍曜石般深邃眼眸微缩过一丝痛,长臂搂住了她,声音柔和了几分,“需不需要我给你放洗澡水?”
“不用!”
季雨晴不想和他有丝毫的肢体接触,极力躲避着他。
“去洗洗,我放好水了!”
安少俍把她抱进了浴室,拉上门,走了出来。
真是个磨人的女人,让他又爱又恨,恨得死咬着嘴,不肯解释,明明在撒谎,还要一个人去承受。
他的耐心正一点点磨尽。
……
浴池里,暖暖的热水,烘托出一片热气,包裹着她,渐渐渗入身体,驱赶着她体内的寒冷。
季雨晴躺在浴池里,粗喘着气,她知道,她就知道,回来会这样,可是……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还迷离在那种心情中,无法走出来,外面想起了敲门声,传来了安少俍的声音,“你再不出来,我进去把你捞出来。”
季雨晴赤着脚站起来,看着脏了衣服,穿在身上一定很难受,她真踌躇不定,门开了一道缝,一条湖蓝色的睡裙塞了进来,“接着!”
她定定地看着他白皙长挑的手指,接过了睡衣,心情乱成了一片,这件睡衣…
季雨晴惨白的脸,冒出可疑的红晕,她连忙关了门,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拿浴巾擦干了身子,换了睡衣走了出去。
安少俍一直没有看她,“吃饭吧!”
一家三口,很温馨,坐在一起吃饭,不过有个小小的遗憾,小锦不在,小锦在,安少俍觉得就更圆满了。
安少俍看了一眼阿锦和季雨晴,有些事情,虽然离奇,开始他也怀疑,可是小锦的的确确就是他的孩子。
季雨晴和安少俍的眼神真好撞见了,各自撇开。
安少俍咳嗽了一声,看了看李妈,“李妈,这里没你事了,你也下去吃饭吧。”
李妈应了一声就去了厨房。
三个人默默地吃饭,各有各的心思。
当晚季雨晴和阿锦睡得是二楼大卧室,安少俍就在他们隔壁。
这个晚上,毫无疑问,两个大人一个小人,一起失眠了。
阿锦抱着被子靠在季雨晴怀里,一动不动地挺着小尸装睡。
季雨晴看阿锦呼吸匀称了很多,摸着打开了床头的台灯,掀开被子下了床。
这屋里,和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小小的相框依然摆在原来的地方,熟悉的画面,让她心痛。
就是在这张床上,他抱着她,抚摸着他们的孩子,就是再这张床上,她对他说出了世界上最无情的话,将他伤透,就是在这间房字里,他凌辱了她一夜,将一叠叠钞票甩在她脸上,她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他,他说她连泄欲工具也不配。
季雨晴转头看了一眼阿锦,帮他拥好了被子,轻轻地阖上了卧室的门,想去阳台上透透气。
她刚走到阳台门口,和一个人迎面撞上了,直接撞进了安少俍的怀里。
“怎么?半夜来投怀送抱?”
一股危险的气息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她第一反应就是逃,季雨晴下意识地后退,迅疾转身,还没来得急跨出一步,安少俍一手握住她腰肢,将她拖到阳台上,扳过她身子,一股霸道的力量将她抵在微凉的墙壁上。
他紧紧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姣好的容貌如六年前一样,让他心动,安少俍皱着眉,黑瞳渐渐收缩出一圈圈痛意,“你一点都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