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话要不要打?要打,一定要打,我不断给自己打气鼓劲。但我又想,万一她看到是我办公室的电话不回我电话怎么办?不能在办公室传呼她,干脆到街上找个公用电话给她打传呼,她不知道是谁的应该就会回。
想好后,我就来到大街上,找了一个街角店面的公用电话传呼她,传了一遍以后,我焦虑地等了好久,可她没有回复,我又传呼了一次,仍然没有回,又过了好久,我心想,我再传一次,如果她再没回,那就算了,这就说明我和她没有缘分。
于是我拿起电话又传了她一次,可是仍然过了好久我这头的电话依旧没有响起,我心情沮丧到极点,我“哎”地一声叹了口气,迈开步子决定离开这家店,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我放慢脚步,希望奇迹发生,在我完全离开之前电话响起,可是我走出店门好几步都没有听到电话铃声,我彻底死心了,我离着家店越来越远,即使电话响起我也听不到了,看来我和她真的没有缘分。
我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于是决定到滨江路顾影自怜,自我疗伤。我正要横穿马路,后面好像有个中年妇女在叫“小年轻,小年轻。”我下意识地转头循声望去,我刚才进的那个店的阿姨好像正在向我招手,我意识到可能是她回电话了,我的心又猛跳起来,我跑过去。
“小年轻,你的传呼已经回了,还好你没走远。”阿姨说。
“谢谢,谢谢。”我忙道谢,然后冲到电话机旁,气喘吁吁地说:“喂。”
“刚才是谁一直传呼我啊?”她好像没有听出我的声音。
“是我,是我传呼的。”我怯怯地说。
“哦,是你,我正忙呢,你有什么事啊?”她好像有些冷淡,这也在我的预期之中,这么久没有联系嘛,可以理解。
“我,我就是,就是想——祝你生日快乐。我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
“哦,今天是我生日。”还是冷冷的口气,然后她就没有话了,沉默不语等我说话。她竟然连个谢也没有,这大大超出我的预期,我认为我们关系再如何冷淡,当别人祝贺你生日的时候,礼貌性的一个谢应该是要有的,我本来设想,如果她稍微态度缓和点,我就要邀请她出来,然后买个礼物送给她,没想她这种态度,我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嗯,嗯——”我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呢。”她冷冷地说。
“哦,哦,还有事,还有事。”我忙说,我怕她放电话,我脑子在急速地运转,想应急之策。
“什么事?说啊。”她有些不耐烦。
“我想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我觉得,我想,我已经买了件礼物准备送给你。”我其实还没有买,我撒了个谎,目的是让她不好拒绝。
“礼物?不要了,你送给别人吧。”
“我没有人可以送,只能送给你。”我好像有些乞求的口气了,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真有点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了。我这句话让她又沉默了。
我赶忙继续说:“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把礼物送给你。”
“我没空啊。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忙。”
“你在做什么?你现在在家里吗?”我问。
“对。”
“那你下来一下,我东西给你后,你就再上去忙吧。”
“不要了,你不要送过来。”她还是拒绝,我已经没有说辞了,但我仍然不想就此失败。
“我东西都已经买了,你不要那我只好扔了。不然我上去你姑姑那?”我忽然想到大学同学面临我这种情况时把东西当场扔到窗外的事情,我也想到她姑姑家如法炮制一下。
她一听好像有些急了,说:“你千万不要上来,我姑姑姑丈过一会就会回来,你来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那你还是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你这人怎么说了不听啊?我要挂电话了啊。”
“别挂电话啊,你挂电话那我就上去啰。”我有些死皮赖脸。
“你这人很讨厌啊,你不要再来烦我了,过半个小时我还要到办公室加班呢,就这样啊,我挂了。”只听“啪”地一声,“嘟嘟嘟”的盲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呆在电话机旁,强烈的受挫感袭上心头。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一阵苦笑,这电话不如不打,他妈的,这女人,没一点人情味,好歹也相恋过一场嘛。我心里骂道。店里的阿姨说:“追女孩了吧?”
我强装笑脸点点头。
“追女孩就要大胆,就要死缠烂打。”阿姨鼓励我,我往店外走,转头摇摇头对这位阿姨苦笑说:“阿姨,谢谢啊。”
嗨,看来和她真没缘分了,现在去哪儿呢?我站在霓虹闪烁的大街上茫然四顾,我决定还是要去滨江路疗伤。
一个人走在滨江路上,形只影单地,看着擦肩而过的痴男怨女,我心底一阵酸楚。
和柳英的通话又在脑子里回响,“你这人很讨厌啊,你不要再来烦我了,过半个小时我还要到办公室加班呢,没